暮色渐浓,挡风玻璃外,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夕阳的余晖透过云层洒下,路面上的积雪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副驾座椅不知何时被调成了四十五度仰角,张启灵看着窗外发呆。
“喏。”
突然之间,一包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糖炒栗子被放到张启灵膝头。
张启灵侧头,后视镜里映着黑瞎子被墨镜遮去大半的脸,嘴角随着哼唱的曲调微微扬起。
“终于给我们哑巴安排上了。”
张启灵低头解开包装,栗子香甜的气味扑面而来,嘴角极轻地翘了一下。
后面还在无聊打牌的几人,山骨看着手里一把牌,痛苦面具都带上了。
妈呀,这是啥牌啊,电话号码么,怎么连一个带人的都没有!
“对三!”梁川胳膊一甩,带着巨大的响动,牌直接砸在临时的桌面上。
“就一对三,你这恨不得给我们扇感冒。”蛇女把头发往后一搂,弹弹手里的烟灰。
又瞅了一眼山骨,无语的说道:“眼珠子转得比我的骰蛊还快,要不借你几只复眼蛊好偷看啊?”
妹妹笑嘻嘻的扔掉手里的一对牌:“再不管我就要走了~”
山骨眉毛一挑,直接甩出手里的牌。
蛇女突然将啤酒按在山骨的手背上,眼睛紧盯着山骨,“你紧张了,是不是又扔牌了?”
“……没有。”
“呵,无所谓~”蛇女掐灭手里的烟头,扔掉手里最后一对,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笑意:“芜湖,又又又赢了~给钱给钱~”
“人菜瘾大,你俩什么时候赢过。”
输的只剩裤衩的梁川和山骨俩人,流下了心酸的泪水。
这么多年了,就没赢过!!
梁川给钱的功夫,瞅了两眼前排的互动,把脑袋探过去,“不是,后面还有仨人呢,哥们有吃的都不分享一下?”
张启灵跟没听见一样,伸手就把脑袋按了回去。
“哼!谁稀罕!”梁川冷哼一声。
两根发丘指轻轻一捏,一颗完美的栗子肉出现在掌心。
塞进嘴里,香甜软糯的口感让他微微眯起眼睛,罕见的显出几分稚气。
无车的道路上,黑瞎子降低车速,忽然伸长手臂,带着枪茧的拇指擦过哑巴温热的嘴角,带起一小片颤栗。
“瞎子也想吃,让瞎子尝尝。”
说完,也不等哑巴反应,直接把人揽过来,覆上了温热的薄唇。
“甜的。”松开微红的嘴唇,黑瞎子美滋滋的评价道。
梁川目光紧紧地盯着这两个人之间的一举一动,实在是没忍住,“我说,是不是太不把哥们的命当回事了?”
朋友,你还开着车呢!
车里还有一群人呢!
“哎呦,您哪位啊?”黑瞎子微微歪着头,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啧,哑巴!你也不管管?亲嘴重要还是狗命重要?”梁川掉转枪头,直指无脑纵容的哑巴。
张启灵视线缓缓转移到车窗外。
嗯,下雪呢。
不是?你?
梁川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指着张启灵只吐出来两个字:“昏君!”
又伸手指了指旁边笑得一脸不值钱的瞎子:“妖妃!”
“蓝颜祸水!祸乱朝纲!吃枣药丸!”
幸亏张家没得早,不然说不定就败在昏君手里了!!
张·昏君·启灵一脸淡然,对于梁川的指责完全不为所动。
齐·妖妃·黑瞎一脸得意,对于梁川的指责欣然接受。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夜幕降临,车辆缓缓驶离国道,临时停靠在路边,几人下车休整吃饭。
露营灯将几人的影子钉在雪地上,忽明忽暗。
几人分工明确,干活的和等吃的。
黑瞎子用军工铲挖出烟道,架起枯枝,把临时改装的铁制支架插入雪地里,上面放上小锅。
冲着倚在车头的哑巴吹了个口哨,墨镜倒映着对方用匕首削卤牛肉的利落身影。
“火绒在备用车胎的夹层里。”
话音未落,一根镁棒已经抛了过来。
随手接过,又看着哑巴从后备箱拿出火绒走过来。
点燃枯枝的刹那,热浪席卷,张启灵手指擦过对方冻硬的发梢,勾断几缕挂着冰珠的发丝:“冷?”
黑瞎子眼珠一转,嘿嘿一乐:“冷死了,哑巴快给瞎子暖暖~~”
“冻着吧。”
……
梁川煮了一大锅的人参鸡汤挂面,想了想又往里加了牛肉。
几个肉罐头在火堆上咕嘟冒泡,风干的葱和压缩的蔬菜里忽然混进去一丝苦甜的香气。
余光瞥见黑瞎子正用匕首挑着加热一块冻硬的巧克力。
“张嘴。”
张启灵睫毛颤了颤,裹着雪花的巧克力贴到唇上时,手里还在往锅里削牛肉片。
侧头咬住巧克力的瞬间,黑瞎子突然抽手,苦甜的断面堪堪擦过齿尖。
张启灵疑惑的看了一眼瞎子,却看见对方肆意勾起的嘴角,冷笑一声。
反击来的悄无声息,滚烫的汤匙柄贴上黑瞎子的后颈,激得手里的军工铲差点掉进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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