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视察团来了
大清早,平安县城门口就热闹起来了。陈长安正蹲在路边啃窝头呢,就听见"滴滴"两声汽车喇叭响。抬头一看,三辆黑得发亮的小轿车开进城来,车轱辘碾过刚铺好的石板路,压得石头缝里的泥浆都溅起来了。
"好家伙,这车比阎长官的座驾还气派!"王有田凑过来嘀咕。他刚说完,打头的车门就开了,先伸出来一根锃亮的铜手杖,接着才是个梳着大背头的中年人。这人一下车就掏出手绢擦鞋,好像地上有狗屎似的。
"这位就是陈县长吧?"大背头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听说您把平安县治理得井井有条啊。"他那手指头白得跟葱段似的,指甲修得比大姑娘还齐整。
晚上接风宴上,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书记员突然把筷子一摔:"你们八路军私自发钞票,这不是破坏抗战吗?"说着甩出几张照片,上面是王有田他们在粮站发边区票的场景。陈长安眼尖,看见照片角落里还露着马家粮行的招牌呢。
"同志,这是战时特殊政策。"赵政委推了推眼镜,"阎长官那边是备过案的。"
"备案?"大背头从公文包里掏出本《三民主义》,书里夹着张黄不拉几的纸,"您说的是这个?"只见纸上"试行"俩字被红笔圈得跟猴屁股似的。
这时候外头突然响起整齐的脚步声。李云龙带着县大队夜训回来,刺刀在月光底下明晃晃的。大背头的手杖"不小心"碰翻了茶碗,茶水正好泼在桌上的粮食账本上。
二、拿下临汾镇
作战室里,陈旅长"咔"地一声把红蓝铅笔撅折了。"临汾镇的伪军正在换防,"他指着刚破译的电报说,"小林觉确认了,新来的都是关东军的生瓜蛋子。"
李云龙把缴获的怀表往桌上一拍:"老子打主攻!这表走完一圈,保证让镇公所挂上咱们的旗!"表盖里贴着个日本女人的照片,被他用刺刀尖挑出来,顺手夹进了《论持久战》里。
半夜里战斗打响了。丁伟团摸哨的时候,发现伪军正在推牌九,牌上还沾着白面——这帮龟孙子刚倒卖完军粮。孔捷团冲进东门那会儿,镇中学教室的黑板上还写着半拉"大东亚共荣圈"的造句呢。
天亮时候,陈长安在粮仓里抓了把米,米粒从指头缝里漏下去,在阳光底下直反光。"这米掺了观音土,"他眯起眼睛,"跟咱们在平安县查获的一模一样。"
粮垛后头,小林觉正用日本话审俘虏呢,突然听见个耳熟的口音——好家伙,这不是陆军士官学校的老同学吗?俩人一照面,那鬼子兵腿都软了。
"县长!"王有田满脸黑灰跑过来,"您看这个!"他抖开一面锦旗,上头"保境安民"四个大字底下,密密麻麻缝着各家商号的暗记。旗角露出半截电报,隐约能看见"阎长官钧鉴"几个字。
三、晋绥军来摘桃子
庆功宴的米酒还没热透,侦察兵就慌里慌张冲进来:"报告!阎长官的独七旅开进南门了!"李云龙"咣当"把碗一摔,被陈长安按住了肩膀。桌上刚缴获的日本清酒晃得直洒,映着窗外刺刀的寒光。
独七旅赵旅长进门就掏公文:"奉上峰命令,请贵部立即撤回原防区。"纸上的"避免摩擦"四个字墨迹还没干透呢,底下阎锡山的大印倒是灰扑扑的。陈长安眼尖,看见赵旅长扎的武装带是崭新的日军将校款。
半夜开小会,李云龙把子弹一颗颗排在桌上:"打还是走,老子听组织的!"子弹排成的箭头直指临汾地图。孔捷突然踹门进来:"查明白了!独七旅辎重队那三辆卡车,就是上月鬼子扫荡时丢的!"
第二天撤军时,老百姓偷偷往战士兜里塞煮鸡蛋。卖豆腐的老汉突然掀开箩筐,底下藏着两箱手榴弹。小林觉走在最后,把日语课本塞进镇公所的废纸堆,特意露出"会话篇"三个字。
四、舆论压力来了
回到平安县没两天,《中央日报》就开始骂街了。报纸上说八路军"擅起争端破坏统一抗战",还配了张大照片——独七旅的兵帮着老百姓收麦子,旁边注释写着"国军爱民如子"。
"放他娘的屁!"李云龙把报纸撕得粉碎,"那麦子还是老子带人种的!"
更气人的是山城来的广播,女播音员尖着嗓子说:"某些部队不顾大局..."话没说完突然卡壳了,接着就变成"蒋委员长训词"。后来听说,原稿上写着"独七旅用日军卡车运粮",被临时撤下来了。
赵政委愁得直掉头发:"现在全国舆论一边倒,上级指示我们暂时退让..."
"退让?"李云龙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临汾镇是老子们拿命换来的!"
陈长安闷头抽旱烟,突然把烟锅往鞋底上一磕:"退!不仅要退,还要敲锣打鼓地退!让老百姓都看清楚,是谁真抗日,是谁在耍花枪!"
五、鬼子杀回马枪
一个月后的半夜,陈长安正睡觉呢,突然被炮声震醒了。茶杯在桌上直蹦跶,房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赵政委踹门进来:"独七旅遭袭了!临汾镇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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