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风暴前夕】
1944年3月的胶东半岛,海风裹挟着咸腥的水汽掠过光秃秃的槐树林。李云龙蹲在临时指挥部的沙盘前,粗糙的手指划过青岛外围的等高线地图,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上次战斗留下的火药痕迹。
"三万人对五千守军,看起来是六比一。"参谋长赵刚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着煤油灯跳动的火苗,"但鬼子有舰炮支援,岸防工事完备,还有两个中队的零式战斗机随时可以从大连飞来。"
李云龙突然抓起代表日军岸防炮的木质模型,在掌心掂了掂:"这玩意儿才是心头大患。150毫米口径,一发炮弹能掀翻半个连。"他转向默不作声的丁伟,"老丁,还记得太原兵工厂那个德国顾问说的话吗?"
丁伟眼睛一亮:"最坚固的要塞往往从内部攻破。"
指挥部的帆布门帘突然被掀开,侦察连长张大彪带着一身寒气闯进来:"报告!最新情报!"他从贴身的油纸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图纸,"港务局的内线送出来的,鬼子今晚要换防。"
李云龙一把抓过图纸,在煤油灯下仔细端详。图纸上详细标注着四门岸防炮的精确位置,甚至还有换岗时间表。一个用红铅笔圈出的排水沟入口格外醒目。
"天助我也!"李云龙一拳砸在沙盘边缘,震得代表军舰的小木船跳了起来,"通知各团,凌晨一点准时行动。老丁负责正面佯攻,我带突击队去会会这些铁王八。"
【第二节:幽灵出击】
子夜时分,青岛港西侧的排污口泛着诡异的泡沫。李云龙趴在潮湿的水泥管道里,鼻尖距离漂浮的秽物只有寸许。身后三十名突击队员像一串沉默的壁虎,在污水里缓缓前进。
"停。"李云龙突然举起拳头。前方管道拐角处,一道铁栅栏拦住了去路。栅栏外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是巡逻的日军皮靴踩在铁质检修平台上的声响。
突击队员王喜奎慢慢从腰间解下一段铁丝,灵巧的手指在锁孔里拨弄了三下。随着几乎不可闻的"咔嗒"声,铁栅栏无声地开了一条缝。李云龙第一个钻出去,匕首在月光下闪过一道寒光。
岸防炮阵地灯火通明。四门巨炮呈菱形布置,炮管昂首指向黑沉沉的海面。值班的日军士兵正围着汽油桶改造的火盆取暖,三八大盖随意地靠在弹药箱上。更远处,两个哨兵在探照灯的光柱里来回走动。
李云龙数着心跳计算哨兵的巡逻间隔。当探照灯扫向相反方向的瞬间,他像猎豹般窜出阴影,三十个黑影紧随其后。突击队分成四组,每组负责一门炮。
爆破手王承柱摸到最外侧的炮位下,借着阴影的掩护检查炮闩结构。他从背包里取出特制的锥形炸药,小心地塞进炮膛闭锁机构。这种由根据地兵工厂特制的炸药,能顺着金属缝隙钻入最脆弱的部位。
"咔嚓"——一个日军士兵突然转身走向炮位。潜伏在阴影里的魏大勇猛地扑出,左手捂住对方口鼻,右手的匕首精准地刺入第四与第五肋骨之间。温热的尸体被轻轻放倒时,探照灯刚好转回来,光斑从尸体脚尖前半米处扫过。
李云龙看了眼夜光怀表:凌晨2点15分。他深吸一口气,吹响了挂在脖子上的铜哨。
【第三节:烈焰焚城】
尖锐的哨声撕破夜空。几乎在同一秒,四门岸防炮的炮位下方同时爆发出耀眼的火光。王承柱安装的延时引信精确起爆,锥形炸药产生的金属射流直接熔穿了炮膛。
最大的一门炮被炸得炮管上扬,重达三吨的炮闩零件像炮弹破片般四散飞溅。正在装填的日军炮兵被拦腰斩断,上半身还保持着搬运炮弹的姿势滑出好几米。
"敌袭!"幸存的日军军官刚喊出声,就被魏大勇一个点射击中眉心。突击队员们从各个隐蔽点开火,密集的子弹将试图组织抵抗的日军钉死在掩体后面。
港口灯塔上,日军机枪手刚要调转枪口,突然胸口炸开一朵血花——潜伏在货堆间的狙击手顺溜扣下了扳机。7.92毫米的子弹穿过瞄准镜,在机枪手后脑勺带出碗口大的窟窿。
三发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早已埋伏在港区外围的丁伟立即下令总攻。三十门迫击炮同时开火,炮弹如同冰雹般砸向日军前沿阵地。海面上,试图靠近支援的日军驱逐舰突然转向——原来八路军早就布设了水雷区。
【第四节:血色黎明】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硝烟时,青岛港务大楼顶上的膏药旗颓然坠落。李云龙拄着三八步枪站在码头,看着最后一批日军俘虏被押往战俘营。他的左袖被弹片划开一道口子,露出的手臂上结着暗红的血痂。
"伤亡统计出来了。"赵刚拿着笔记本走来,声音有些沙哑,"牺牲427人,重伤209人。击毙日军832人,俘虏147人。"
李云龙望向正在清理战场卫生连的姑娘们,她们的白大褂上沾满了血迹。"值了。"他轻声说,从兜里掏出半包皱巴巴的老刀牌香烟。
丁伟不知何时站在了旁边,手里拎着两个贴着德文标签的玻璃瓶:"港务局长私藏的,正宗的慕尼黑黑啤。"
两人用刺刀撬开瓶盖,泡沫顺着瓶口汩汩流出。李云龙仰脖灌了一大口,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娘的,怎么跟马尿一个味?"
丁伟哈哈大笑,笑声惊起一群海鸥。它们掠过千疮百孔的码头,飞向湛蓝的天空。在更远的海平线上,一艘悬挂红十字旗帜的轮船正缓缓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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