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无视了所有人,径直穿过人群,将莉拉引向通往男生宿舍的楼梯。布雷斯和西奥多已经在那里等候,达芙妮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担忧的表情。
"我需要带她到安静的地方,"德拉科简短地说,声音紧绷,"把其他人弄出去。"
布雷斯点点头,没有提出异议。他和西奥多上楼去清空宿舍,留下德拉科、莉拉和达芙妮在楼梯下。
"她看起来不太对劲,"达芙妮低声说,蓝眼睛担忧地看着莉拉苍白的脸,"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可能是那瓶魔药。"德拉科低声颤抖着说。"
"梅林啊!你到底给她吃了什么…而且她好像用了那个咒语…对吗?"达芙妮担忧极了,她用手捂住嘴。
德拉科还未来得及反驳达芙妮,她已经固执地拉着莉拉的手臂。
"我得先带她去清理一下。看看她——全是灰尘、灼伤和龙息的气味。你也一样,德拉科。去把自己收拾干净,至少洗个脸。"
莉拉任由自己被引导,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可以被摆放到任何想要的位置。德拉科张开嘴想要抗议,但达芙妮的眼神让他闭上了嘴。
"一小时,"她最终说,"一小时后我把她带回来。"
达芙妮带着莉拉走了。莉拉回头看了一眼德拉科,目光空洞而遥远,好像透过他看向别的地方。某种更黑暗的地方。
一小时。德拉科告诉自己。他可以等一小时。毕竟他已经熬了三天三夜。
在盥洗室里,他缓缓地洗去脸上的灰尘与汗水,湿冷的水激发出一阵微弱清醒。镜子里的人简直都快认不出来了——青白的脸色,深陷的眼窝,眼下还有如同淤青般的黑影。
为了不在盥洗室中睡着,德拉科强迫自己回到宿舍,找了一件干净的衬衫换上。克拉布和高尔出去参加公共休息室里的庆祝活动了,只留下他一个人。
床上堆着几封未拆的家信,但此刻他没有精力去看。窗外黑湖的水,将阳光过滤成幽绿色的光线,墙上投下摇曳的水波纹。
德拉科在床边坐下,双手撑着膝盖。他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但睡意一波波地袭来。就在他第三次打瞌睡时,门小心翼翼的被推开了。
达芙妮的脸先出现在门缝里,莉拉站在她身后。她穿着简单的睡裙,还有一件宽松的灰色毛衣——显然是达芙妮的。过大的袖口完全盖住了她的手指。湿润的黑发被梳成一条松散的辫子。
她看起来干净多了,但眼神依然是那副空洞的样子。
德拉科几乎跳了起来,但他的身体不听使唤,他微微踉跄,扶着床柱才能站直。
"我...我尽力了,"达芙妮的声音很轻,"她基本不出声。也不太...对劲。可能睡一觉会好些?说不定明天就..."
"谢谢,"德拉科生硬地挤出这个词,"谢谢你,达芙妮。我…我会照顾她。"
达芙妮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点点头,将莉拉的手轻轻放在德拉科的手中,退出了房间,轻轻带上门。
房间陷入奇怪的寂静,只有德拉科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擂鼓。但他稳住心神,执行他的计划——首先,必须让她大量饮水,尽可能稀释并帮助身体排出残留的药性。
他扶着莉拉,半哄半劝地让她小口小口地吞咽。然后持续监测她的体温和脉搏,任何异常都不能放过。还要确保她处在一个完全安静和温暖的环境中休息。
莉拉听话的照做了,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但德拉科此刻却期盼她反抗。
"你觉得怎么样?"德拉科低声在她耳边问。
莉拉抬起眼睛,那种空洞的目光令人不安。"很奇怪,像隔着一层厚玻璃看世界,而且声音很遥远。"
她说这些话的口吻就像在描述天气。
德拉科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他发现她的脉搏跳得又慢又弱,"你感觉冷吗?"
"不知道,"莉拉语调平平,"感觉不出来。麻木。可能冷吧,你的手挺热的。"
梅林的胡子啊,她的皮肤冰得不正常,像刚从黑湖里捞出来似的。都怪他。是他的魔药,也许是他算错了剂量,龙心粉末还是她体质特殊?都不重要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振作点,马尔福。他暗暗想着。她还靠着你呢,你能不能别跟个一年级小鬼似的吓得直哆嗦?她需要你,至少现在是这样。深呼吸。冷静。以后再找时间自责。
"坐下吧,"他轻声说,他拉着她的胳膊在床边坐下,"要不要睡一会?你肯定累坏了。"
她的眼睛盯着他书架上的什么东西,半天没反应。
"累吗?"德拉科又问,发现自己在重复。
"不确定,"莉拉仍是那副语调,她停顿了很长时间,德拉科差点以为她不会继续了。
"感觉不到累。就是...一切都很远。很安静。我像是睡着了,但好像又醒着。好奇怪。"
德拉科坐在她旁边,床垫塌陷。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手指无意识地扣着床单边缘。莉拉还盯着那个方向,不知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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