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阿川瞬间警觉,摸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当归五钱,黄连九钱。”熟悉的暗号声响起,阿川瞳孔骤缩——竟是周叔!他冲出去,却见周叔浑身是血,倚在庙门上摇摇欲坠。
“阿川...快走...”周叔抓住他的手腕,“老周他们...在码头被埋伏,生死未卜。金丝眼镜男...他知道你还活着,整个重庆的特务都在找你...”话音未落,周叔身子一软,倒在阿川怀中。
阿川红着眼眶将周叔轻轻放下,心中怒火翻涌。他握紧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为牺牲的同志们报仇。可如今该何去何从?密码本必须送到延安,但敌人布下的天罗地网几乎封死了所有出路。
就在这时,庙外传来狗吠声。阿川透过门缝望去,只见几个特务举着手电筒,正朝着破庙的方向搜索而来。他迅速将密码本塞进神像底座的暗格,又抓了把香灰抹在脸上,装作乞丐蜷缩在角落。
“搜!别放过任何角落!”金丝眼镜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阿川屏住呼吸,看着手电筒的光束在庙里扫过。一个特务踢开他脚边的破碗:“晦气!是个要饭的。”金丝眼镜男眯起眼睛,盯着阿川看了许久,最终冷哼一声:“走,去别处找!”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阿川才敢起身。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必须尽快转移密码本。可现在谁还能信任?突然,他想起老刀临死前说过的话:“若有危难,去七星岗找‘哑巴’,他会带你出城。”
阿川趁着夜色,小心翼翼地朝着七星岗摸去。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巡逻的特务偶尔经过。当他终于找到老刀所说的那家裁缝铺时,却发现店铺大门紧闭,门上贴着“停业整顿”的告示。
“难道暴露了?”阿川心头一紧。就在他犹豫要不要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哒哒”的拐杖声。他转身,看见一个戴着斗笠、拄着枣木拐杖的老者缓缓走来。那拐杖...分明和当初来药铺抓药的陕西客人一模一样!
阿川刚要开口,老者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从袖中掏出半块玉佩。阿川瞳孔骤缩——这半块玉佩,和陈鹤年一直藏在药柜暗格里的那半块能完美拼合!
老者带着阿川绕到裁缝铺后门,打开一道暗门。地下室里亮着昏黄的油灯,墙上挂着各种武器和地图。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正在擦拭枪支,看到阿川,他眼神一凛:“你就是阿川?”
阿川点点头,掏出密码本:“我要见‘哑巴’。”
刀疤男人冷笑一声:“‘哑巴’早死了。不过你运气好,遇到了我。把密码本交出来,我送你出城。”
阿川后退一步,握紧密码本:“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这个。”刀疤男人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的红星纹身,“我是延安派来的特派员,代号‘苍狼’。陈掌柜牺牲前,已经通过密信把一切都告诉了我。”
阿川将信将疑,正要说话,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外面传来爆炸声和密集的枪声。刀疤男人脸色大变:“不好!是军统的人!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阿川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裁缝铺的暴露,和自己有关?他想起金丝眼镜男在破庙看他的眼神,后背瞬间冷汗涔涔。如果敌人早已识破他的伪装,故意放长线钓大鱼,那密码本...
“快走!从密道!”刀疤男人抓起一把枪,“他们的目标是密码本,不能让他们得逞!”
阿川跟着刀疤男人钻进密道,身后传来特务破门而入的声音。密道狭窄潮湿,不时有碎石掉落。当他们终于爬到出口时,却发现出口已被封锁,金丝眼镜男正举着枪,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小崽子,这次看你还往哪逃?”
阿川握紧密码本,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他知道,一场生死较量即将展开,而这一次,或许再没有侥幸...
刀疤男人究竟是敌是友?金丝眼镜男为何能如此精准地找到裁缝铺的密道?阿川手中的密码本能否保住?在敌人的重重包围下,他又该如何绝地反击?而那个神秘的“苍狼”特派员,是否真的如他所说,是延安派来的帮手?
第十章 暗潮汹涌
密道出口的冷风吹得阿川打了个寒颤,金丝眼镜男身后密密麻麻的特务将退路堵得严严实实。刀疤男人缓缓举起枪,枪口却没有对准敌人,而是转向了阿川。
“把密码本交出来。”刀疤男人声音冰冷,红星纹身随着他的动作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陈鹤年藏得够深,连我这个延安派来的特派员,都要费这么大功夫。”
阿川瞳孔骤缩,往后退了一步:“你...你不是‘苍狼’?”
“‘苍狼’?”金丝眼镜男突然大笑起来,擦了擦眼角的泪,“天真的孩子,他当然不是‘苍狼’。这位可是我们军统的‘夜枭’,潜伏在地下党里整整五年了。”
阿川只觉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原来从裁缝铺相遇的那一刻起,就是敌人设下的陷阱。他下意识摸向腰间,却发现藏在那里的炸药包不知何时已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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