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年临终前的把戏,确实让我们头疼了一阵。”金丝眼镜男把玩着翡翠鼻烟壶,一步步逼近,“当归、黄连、甘草,多妙的暗号,可惜啊,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苍狼’早就被我们替换。老刀和周叔的死,也多亏了夜枭同志的情报。”
阿川握紧密码本,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老刀临终前用血写下的字迹突然在脑海中闪过——“长江波浪藏暗码,子时对岸寻火号”。当时他只顾着传递情报,却忽略了老刀最后的眼神。那分明是在提醒:不要相信任何人!
“把东西交出来,我留你全尸。”夜枭的枪口抵上阿川的太阳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三声枪响,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爆炸声。特务们顿时乱了阵脚,金丝眼镜男脸色大变:“是地下党的人!给我顶住!”
混乱中,阿川瞅准机会,将密码本塞进怀里,转身就跑。夜枭举枪射击,子弹擦着他的耳边飞过。他冲进旁边的小巷,在错综复杂的石板路上穿梭。身后的追兵紧追不舍,子弹不断打在墙上,溅起碎石。
不知跑了多久,阿川拐进一条死胡同。面前是一堵高高的围墙,墙头上还插着碎玻璃。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心急如焚,突然瞥见墙角堆着几个木箱。他迅速爬上去,刚翻过墙头,就听见金丝眼镜男的怒吼:“给我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阿川落地时崴到了脚,钻心的疼痛让他险些摔倒。他强忍着痛意,一瘸一拐地往前跑。月光下,一条江水波光粼粼,远处传来货船的汽笛声——是长江!
他突然想起密码本里的城防图,其中一个标记正是江边的一处废弃船厂。或许,那里藏着地下党的秘密据点。阿川拖着受伤的腿,朝着船厂的方向艰难前行。
当他终于赶到船厂时,却发现大门虚掩,里面一片死寂。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生锈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厂房内堆满了破旧的机器,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机油的味道。
“有人吗?”阿川轻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突然,头顶的吊灯亮了起来,刺得他睁不开眼。等他适应了光线,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竟是老周!
“阿川!”老周冲过来紧紧抱住他,“你还活着!码头那场埋伏,我们损失惨重,但终于把叛徒‘夜枭’的真实身份查清楚了。”
阿川又惊又喜,刚要说话,却注意到老周身后的阴影里,还站着几个持枪的人。他们的枪口,正对准老周的后背。
“老周同志,小心!”阿川话音未落,枪声已经响起。老周浑身一震,缓缓倒下。阿川冲过去扶住他,却看见老周嘴角挂着一丝苦笑,手里紧握着一张纸条。
“‘苍狼’...在...”老周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没了气息。阿川颤抖着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七星岗当铺,月圆之夜。”
厂房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阿川知道,敌人追来了。他将纸条塞进怀里,看了眼老周的遗体,转身冲进夜色。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仿佛预示着前方还有更多未知的危险在等待...
七星岗当铺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苍狼”是否真的会在月圆之夜现身?老周临终前留下的线索,能否帮助阿川找到真正的帮手?而金丝眼镜男和夜枭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又会设下怎样致命的陷阱?阿川能否在敌人的围追堵截中,将密码本安全送出去?
第十一章 月圆迷踪
重庆的月光被厚厚的云层切割得支离破碎,阿川蜷缩在七星岗当铺对面的屋檐下,望着紧闭的店门。怀中老周留下的纸条已经被汗水浸透,"七星岗当铺,月圆之夜"八个字像烙铁般烫着他的皮肤。远处钟楼传来八声闷响,子时即将到来,云层却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银白月光倾泻而下,照亮了当铺门楣上斑驳的"裕丰当"匾额。
瓦片突然发出细微的响动,阿川本能地滚到一旁。三支淬毒的弩箭擦着他的衣角钉入墙面,箭尾的黑羽还在微微颤动。他贴着墙壁快速移动,却发现四面八方都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头顶的月光下,数十个黑影正顺着屋檐围拢,为首之人手中把玩着翡翠鼻烟壶——金丝眼镜男果然算准了他会来。
"阿川小同志,何必这么执着?"金丝眼镜男的声音带着猫戏老鼠的戏谑,"夜枭同志已经破解了密码本上的城防图,你现在交出来,还能留个全尸。"话音未落,当铺的木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蒙着黑纱的女人提着油灯出现在门口,昏黄的光晕中,她腰间挂着的青铜药铃泛着冷光。
阿川瞳孔骤缩。这个药铃与陈鹤年临终前摇晃的一模一样!女人将油灯放在门槛上,火苗突然诡异地变成蓝色,正是老刀曾用的磷火油。"想活命就进来。"女人的声音沙哑如砂纸,同时朝他抛出一条锁链。阿川抓住锁链的瞬间,身后传来密集的枪声,锁链突然收紧,将他拽进当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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