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层平台,艾琳发现了利亚姆的背包,藏在楼梯下的空隙里。里面有数码相机、录音笔和一本《凯尔特死亡仪式》。书页间夹着一张便条:"艾琳,若你找到这个,说明我已出事。顶层密室有答案,但小心看守者。他看起来像——" 字迹在此中断,仿佛作者被突然打断。
艾琳将相机和录音笔装进口袋,继续向上。当她接近顶层时,手电筒突然闪烁几下后熄灭,迫使她在黑暗中摸索前进。
顶层钟室的门与下面不同——由黑铁铸造,上面蚀刻着无数痛苦扭曲的人形。门把手上缠绕着铁链,但没有上锁。艾琳小心地解开铁链,推开沉重的门。
钟室内比下层更加巨大,大钟的机械结构占据了整个圆形空间的中心,齿轮相互咬合,缓慢转动。但最令人震惊的是墙壁——从地板到天花板,密密麻麻刻满了名字和日期,每个名字旁边都刻着相同的符号,只是完整程度不同。
"牺牲者名单..."艾琳颤抖的手指抚过那些刻痕。她找到了邓肯的名字,日期正是三天前;再往上,2005年的理查德·布莱克;继续向上追溯,每隔13年就有一个名字,一直回到1693年——第一个名字是"艾丽丝·莫雷",第七代伯爵的妻子。
东北角果然如玛丽所说,有一块略微凸起的石板。艾琳费了些力气才撬开它,露出一个隐藏的壁龛。里面放着一卷羊皮纸和一个黄铜制的小盒子。
羊皮纸上的字迹已经褪色,但仍可辨认:
"吾,阿尔斯通·莫雷,第七代莫雷伯爵,为挽回爱妻生命而与时间守护者立约。守护者赐予大钟力量,可在特定天象下窃取他人时间赠予选定者。然每窃一年,需付一命为代价。十三年一轮回,日食之夜,大钟将自行选择牺牲者..."
艾琳的视线模糊了一瞬。当她眨眼时,羊皮纸上的文字似乎蠕动起来,重新排列成新的句子:
"你已看到真相,艾琳·考尔曼。但你可知为何邀请你来?非为修钟,而为替代。玛丽太软弱,邓肯太老迈。你,聪明的女士,正是完美的容器——年轻、敏锐,生命力旺盛。你的时间将延续莫雷家族的血脉。"
艾琳猛地丢开羊皮纸,仿佛被烫伤。她打开黄铜小盒子,里面是一把精致的银钥匙和一张发黄的照片——一个年轻女子站在钟楼前,面容与艾琳有七分相似。照片背面写着:"艾德琳·考尔曼,1929年备选,逃脱"。
"我的曾祖母..."艾琳恍然大悟。莫雷伯爵不是随机选择她的,这是一场跨越近百年的复仇。
就在这时,大钟的齿轮突然加速转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艾琳转身看到钟面上的符号全部亮起诡异的蓝光,指针疯狂旋转。最可怕的是,钟面玻璃反射出她身后的景象——一个高大的黑影正从墙角浮现,身形扭曲如同被拉长的人影。
"时间到了..."一个不属于任何人类语言的声音直接在艾琳脑海中响起。她不需要回头就知道,那就是玛丽警告过的"看守者"。
艾琳抓起羊皮纸和照片塞进口袋,冲向门口。黑影没有追赶,但钟室的门却在她面前自动关闭,铁链如同活蛇般重新缠绕上门把手。
"不!"艾琳绝望地拉扯铁链,这时她注意到门边墙壁上刻着一行小字:"唯有时间之钥可解时间之锁"。
她掏出小盒子里的银钥匙,颤抖着插入锁孔。钥匙完美契合,铁链应声脱落。艾琳冲出钟室,几乎是从螺旋楼梯上滚下去的。
底层铁门外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霍布斯带着人来了。艾琳绝望地环顾四周,发现墙上有一个几乎与石壁同色的暗门。她挤进缝隙,发现自己在一个狭窄的通风道中。
通风道通向城堡外墙的一个排水口。艾琳从十英尺高的地方跳下,落在柔软的草地上。她顾不上疼痛,爬起来就往西门方向跑去。
城堡突然警铃大作,探照灯扫过庭院。艾琳躲在灌木丛中,看到霍布斯和两名壮汉冲向钟楼。她必须立刻做出决定——逃向村庄寻求帮助,或者冒险去东塔救利亚姆。
口袋里的照片边缘刺痛了她的手指。艾琳想起曾祖母逃脱了,却让后代继续生活在危险中。这一次,她决定不再逃避。
东塔是城堡最古老的建筑之一,与主楼由一条露天的石桥相连。艾琳躲在桥头的阴影处,观察着塔楼情况。底部铁门旁站着一个守卫,正无聊地抽着烟。
艾琳摸了摸口袋里的银钥匙——它可能打不开这种普通门锁。她需要其他方法。
就在这时,城堡某处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更多的警铃声。守卫咒骂一声,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然后匆匆离开岗位向主楼跑去。
"利亚姆说的设备..."艾琳恍然大悟。他一定设置了某种定时装置作为后备计划。
她冲向铁门,发现上面挂着的锁其实没有扣死。推开门,里面是螺旋上升的狭窄楼梯,墙壁上的火把投下摇曳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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