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雨带着咖啡和古老石头的气息。艾琳坐在左岸咖啡馆的露台上,反复翻看那封烫金邀请函。纸张厚重,印有德·蒙特莫伦西家族的纹章——与她熟悉的黑鸦堡纹章略有不同,这里的乌鸦只有一只,站在百合花环中。
"塞莱斯特·德·蒙特莫伦西..."艾琳轻声念着署名,这名字带着优雅的法语韵律。邀请函措辞礼貌却神秘,声称他们在诺曼底的家族古堡中发现了"与黑鸦堡惊人相似的地下结构",希望艾琳和她的同伴能前去调查。
手机震动起来,是马库斯发来的照片。艾琳差点打翻咖啡——照片中马库斯卷起袖子露出的左臂上,一个全新的印记清晰可见:两只相互缠绕的银鸦,比之前的胎记更加精致生动。消息写着:"今早出现的。理查德那边有情况吗?"
艾琳立刻拨通了克莱尔的电话。自从黑鸦堡事件后,克莱尔一直留在法国探访家族其他分支。
"我正要打给你,"克莱尔的声音带着不寻常的兴奋,"理查德从昨晚开始画个不停,全是法国北部的城堡场景。更奇怪的是..."她压低声音,"他用法语在画角签名,而他根本不会法语。"
艾琳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邀请函上的纹章:"巧合的是,我刚收到你们法国亲戚的邀请。"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什么法国亲戚?德·蒙特莫伦西家族在法国没有其他分支了。"
"一位塞莱斯特·德·蒙特莫伦西女士,她声称..."
"不可能!"克莱尔几乎喊出来,"塞莱斯特是我曾祖母的名字,她在1940年就去世了!"
一阵寒意顺着艾琳的脊背爬升。她仔细检查邀请函的邮戳——确实来自诺曼底,日期是三天前。
"克莱尔,我需要你立刻来巴黎。带上理查德的画。还有...别告诉任何人你的行程。"
挂断电话后,艾琳注意到咖啡馆对面站着一位撑黑伞的女人,正直勾勾地盯着她。当她们视线相遇时,女人微微点头,然后转身消失在雨中。
艾琳的记者直觉立刻警铃大作。她迅速结账,跟着那个身影拐进一条小巷。石板路湿滑狭窄,两旁的古老建筑几乎遮蔽了所有光线。转过一个弯后,女人突然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一把仍在滴水的黑伞和一张字条:
"当银鸦成双时,地下之门将再开。小心那些自称守护者的人。——E"
字迹与埃丝特·拉瓦锡的一模一样。但埃丝特上周已经去世了,艾琳还参加了葬礼。
回到酒店,艾琳发现房间门虚掩着。她谨慎地推开门,马库斯站在窗前,背对着她,左臂裸露,新出现的双鸦印记在巴黎的灰光中泛着诡异的银色。
"你收到邀请了?"他没有转身就问。
艾琳点头,随即意识到他看不见:"今天早上。你怎么来巴黎了?"
马库斯这才转过身,脸色异常苍白:"因为昨晚埃丝特出现在我梦里。她说'去巴黎,阻止他们'。"他举起右手,掌心有一个小小的银色瓶子,与老妇人之前给他的那个几乎一样,但瓶身上刻着两个相互缠绕的乌鸦。
"这是今早在我枕头下发现的。我不记得埃丝特给过我两个。"
艾琳走近查看,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瓶子上的符号在她眼中开始扭曲、重组,变成她能理解的文字:"双生圣油,联结之契"。
"你能读懂这些符号?"马库斯惊讶地问。
艾琳自己也愣住了:"我...我不知道。它们就在我脑中变成英文了。"
马库斯严肃地抓住她的肩膀:"艾琳,这很重要。埃丝特临终前告诉我,只有德·蒙特莫伦西血脉或'被选中者'才能读懂古老圣文。你家族中有法国血统吗?"
"没有,至少我不知道..."艾琳的话被敲门声打断。
门外站着克莱尔,她身后是抱着画筒的理查德。更令人惊讶的是,旁边还有一位与克莱尔长相酷似的女子——同样的金发蓝眼,只是年龄稍长,穿着考究的香奈儿套装。
"这位是塞莱斯特·德·蒙特莫伦西,"克莱尔介绍道,表情复杂,"我的...远房表姐。显然家族档案并不完整。"
塞莱斯特优雅地伸出手:"卡特小姐,感谢您接受邀请。虽然我必须承认..."她的目光扫过房间,在马库斯身上停留片刻,"我并没有发出任何邀请函。"
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骤降十度。艾琳拿出那封烫金信函,塞莱斯特接过时明显颤抖了一下。
"这不可能,"她轻声说,"这封信笺...是战前专用的。而且这个签名..."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是我祖母的笔迹,但她已经去世半个多世纪了。"
理查德突然开口,声音异常平静:"画完成了。"他展开画筒,取出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素描:一个与黑鸦堡地下教堂几乎相同的圆形空间,但中央不是祭坛,而是一口井。井边站着四个模糊的身影,其中两个明显是孩子。画的右下角用优雅的法语花体写着:"记忆之井永不干涸"。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