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迎上赵宸锐利的目光。
“殿下金玉良言,草民铭记于心!草民也深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烈焰血珀酒’带来的,不仅仅是名声财富,更是数不清的麻烦与危机!”
他话锋一转,更透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胆气。
“不过,请殿下放心!草民虽然只是一介布衣,但也绝非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能站在这里,能拿出‘烈焰血珀酒’,草民自然也做好了应对一切魑魅魍魉的准备!”
他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有殿下这棵参天大树作为依靠,草民心中便有了定海神针!至于那些藏在阴暗角落里的宵小之辈,若他们安分守己便罢,若真有那不开眼的,敢来捋虎须、动歪念……”
高瑞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眼中寒光一闪而逝。
“草民……也定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自寻死路!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哈哈哈!好!说得好!”
赵宸再次被高瑞这番话激起了豪情,眼中尽是欣赏与赞叹。
“有胆色!有魄力!本王就欣赏你这股不畏强权的劲头!”
他站起身,走到高瑞面前,语气带着毋庸置疑的承诺与霸气。
“你放心大胆地去做!有本王在,那些跳梁小丑,翻不起什么大浪!你只管安心酿酒,将这‘烈焰血珀酒’给本王做好、做精,便是对本王最大的回报!”
三皇子的这番提醒与承诺,如同定心丸,让高瑞心中大定。
他知道,有了这位皇子的明确支持,他在淮州行事,便有了最大的底气。
与三皇子又商议了一些细节之后,高瑞才在那灰衣人的护送下,离开了这座隐秘的小院,重新融入了淮州的夜色之中。
他步履从容,脑海中已经开始飞速运转,思考着如何利用皇子的支持,将“烈焰血珀酒”的生意,推向一个新的高峰。
然而,正如赵宸所预料的那般,高瑞在花魁大赛上的惊天手笔,以及那“仁义无双”的赫赫声名,早已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也引来了某些人的强烈不满与嫉恨。
淮州城内,一处极为奢华的酒楼雅间之内。
丝竹管弦之声靡靡,美貌侍女穿梭其间,殷勤侍奉。
主位之上,一个身着华服,面色略显苍白,眼神却透着一股子阴鸷和傲慢的年轻公子,正将手中的琉璃盏重重地顿在桌案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酒水溅出,打湿了名贵的锦缎桌布,也让周围原本喧闹的气氛为之一滞。
“他妈的!真是晦气!”
年轻公子咬牙切齿,英俊的五官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
“一个区区商贾庶子,也敢在本公子面前出这么大的风头?”
此人,正是当朝户部尚书的嫡子,周康!
周康素来在淮州城内横行霸道,自诩为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仗着父亲的权势,平日里结交的也都是些官宦子弟,眼高于顶,何曾将寻常商贾放在眼里?
可偏偏这几日,整个淮州城,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谈论最多的,竟然是那个高家三少爷——高瑞!
什么“烈焰血珀酒”惊世骇俗!
什么“映月流光杯”巧夺天工!
什么十万两白银赈灾,博得“仁义无双”的美名!
这些消息,如同一个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周康的脸上,让他感觉自己的风头,全被那个泥腿子出身的家伙给抢走了。
“周少息怒,息怒!”
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跟班连忙劝道,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那高瑞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弄出点哗众取宠的东西罢了,哪里能跟周少您相提并论?”
“就是!”
另一个锦衣公子也附和道。
“一个商人之子,就算再怎么蹦跶,也上不了台面!等这阵风头过去,谁还记得他是谁?”
“放屁!”
周康猛地一拍桌子,眼神更加阴冷。
“哗众取宠?狗屎运?那‘烈焰血珀酒’现在是什么价钱?苏清影那贱人靠着他夺了花魁!连他妈的三皇子殿下都对他青眼有加!这叫上不了台面?”
他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
“本公子在淮州这么多年,风头何曾被一个庶子压过?他高瑞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点奇技淫巧,就敢如此张狂!”
周康的眼中闪烁着浓浓的嫉妒与怨毒。
他无法容忍一个身份地位远不如自己的人,获得比他更高的声望和关注。
这种感觉,让他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不行!”
周康猛地站起身,在雅间内踱步,眼神阴晴不定。
“本公子咽不下这口气!必须得想个办法,好好敲打敲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让他知道,这淮州城,到底是谁说了算!”
周康负手而立,华贵的衣袍也掩盖不住他身上那股子纨绔子弟的戾气。
他面色阴沉,苍白的脸上因为嫉恨而泛起不正常的潮红,那双原本还算英俊的眸子,此刻只剩下阴鸷与不甘,死死地盯着窗外淮州城的繁华夜景,仿佛要将这一切都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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