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标记极其诡异,由几条扭曲的线条构成,隐约能看出一个眼睛的轮廓,但瞳孔的位置却是一个不断向内旋转的漩涡图案。
仅仅是看着这个标记,就让人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这个标记……”
沈青临的目光凝重起来。
“我在哪里见过类似的图案……”
他努力回忆着,翻阅着脑海中古董鉴定的知识库。
“等等!”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床边,拿起那本威廉日记。
他快速翻到日记的最后几页,那些字迹潦草如同鬼画符的部分。
在其中一页的角落,因为墨迹晕染和书页破损,几乎难以辨认的地方,赫然也有一个类似的、但更加模糊的暗红色印记!
之前他们只关注文字内容,忽略了这个几乎被墨迹覆盖的细节。
“日记里也有!”
阮白釉也看到了。
“这个标记,肯定和那个巫师有关!”
“族谱上标记的位置……”
沈青临仔细看着扫描件。
“标记不仅在名字旁边,似乎还指向了后面的一个地名注释。”
注释很小,字迹模糊。
阮白釉放大图片,仔细辨认。
“是……墓地?”
她不太确定地念出声。
“月湾公墓,第七区,编号……”
后面的编号有些模糊不清。
“威廉家族祖先的墓地?”
沈青临眼神一凛。
“那个巫师的遗物,或者说,与他相关的关键物品,可能就藏在初代威廉的墓地里!”
这个推测合情合理。
初代威廉与巫师交易,获得了财富,但也带来了诅咒。
他死后,将与巫师相关的、或许是交易凭证,或许是某种危险物品,一同带入了坟墓。
那个标记,就是线索。
“月湾公墓……”
阮白釉立刻开始搜索这个地名。
“找到了,是雾港市西郊的一处老公墓,据说已经有上百年历史了,很多区域早已废弃。”
“第七区,是早期开发的区域之一,现在基本无人维护。”
废弃的墓地区域,无疑是隐藏秘密的最佳场所。
“我们得去一趟。”
沈青临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
他的体力恢复了不少,眼神中的疲惫被一种探究的欲望取代。
“现在就去?”
阮白釉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不能再等了。”
沈青临的语气很坚决。
“那个巫师可能还在‘看着’,我们多耽搁一刻,就多一分变数。”
“而且,解开诅咒或许惊动了他,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能对抗他的东西,或者至少是更多关于他的线索。”
他拿起那块玉佩,重新贴身放好。
温润的玉石带来一丝安心感。
阮白釉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
“好,我准备一下。”
她收拾好必要的物品,包括一些应急药品、强光手电,还有一把小巧但锋利的工兵铲。
沈青临则将日记本和族谱扫描件的关键信息拍照存档。
两人离开了旅馆,叫了一辆出租车,前往西郊的月湾公墓。
车子驶离市区,窗外的景象逐渐从林立的高楼变为低矮的旧屋,最后是连绵起伏的丘陵和稀疏的树木。
空气变得潮湿而清冷,带着泥土和腐叶的气息。
月湾公墓坐落在一片背山面海的山坡上。
入口处锈迹斑斑的铁门敞开着,门柱上的雕刻早已风化模糊。
墓园里 overgrown with weeds,许多墓碑东倒西歪, покрытый мхом。
一种阴冷、死寂的气氛笼罩着这里,与不远处雾气弥漫的海湾遥相呼应。
出租车司机在入口处停下,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们一眼,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来这种荒凉的地方。
“第七区,在那边山坡上面。”
阮白釉对照着手机地图,指了指一条蜿蜒向上、几乎被杂草淹没的小径。
两人沿着小径往上走。
脚下的石阶湿滑松动,两旁的柏树枝桠交错,投下斑驳的阴影。
越往上走,墓碑越是古老,样式也各不相同,既有西式的十字架、天使雕像,也有一些带有本地特色的石碑。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不同于洞窟祭坛那种纯粹的邪恶,这里的气息更像是时光沉淀下来的悲伤与遗忘。
终于,他们找到了第七区的指示牌,牌子已经歪斜,字迹模糊。
根据族谱上的模糊编号,他们开始在一排排倾颓的墓碑间寻找。
“威廉·阿什顿……”
沈青临低声念着,仔细辨认着那些风化严重的碑文。
很多墓碑已经完全无法辨认,或者干脆断裂倒塌。
阮白釉则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寻找任何可疑的痕迹。
在一片相对偏僻的角落,几棵老树的浓荫之下,他们找到了目标。
那是一座相对完整的墓碑,材质是坚硬的花岗岩,虽然也被岁月侵蚀,但上面的名字依然清晰可辨:威廉·阿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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