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场戏终于落下帷幕后,观众们也陆陆续续地散去了。然而令我倍感意外的是,冯德军一行人离开的时候竟然完全没有招呼我们俩一起走。
此时,时针已然指向了晚上十点多钟。屋外的世界早已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伸手不见五指。偌大而又空旷的剧场内,此刻仅剩下我们这两个孤零零的小孩子。
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瞬间将我们紧紧包围。那种无助和害怕的感觉如此强烈,以至于我俩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由自主地齐声嚎啕大哭起来。
就在这令人胆战心惊的时刻,一个身材高大的成年男子缓缓朝我们走来。他轻声询问着发生了何事,待听到我报出父亲的名字之后,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
接着,他毫不犹豫地牵起我们的小手,带着我们径直走向了供销社的办公室,并将我俩安全地交到了正焦急等待的父亲手中,本来他已经回家了,这是特地从家里返回来的。
次日清晨,当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家中的时候,不出所料地迎来了母亲那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
她一边念叨着我们昨晚的鲁莽行为,一边心疼地检查着我们是否有受伤之处。尽管耳边充斥着母亲喋喋不休的责备声,但那一刻,我们心中却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温暖。
今天我又要跟着韩桂英进入这扇大门了,我紧紧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从一扇大门的门缝儿处侧身挤入屋内,那模样活脱脱象是个执行机密任务的特务一般。
韩桂英突然停下脚步,缓缓地转过身来,目光直直地落在我的脸上。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审视的意味,让我的心猛地咯噔一下。
只见她微微皱起眉头,开门见山地问:“你到底有没有对象呢?”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犹如一道闪电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令我有些猝不及防。
我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没……没有啊。”
声音小得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同时,我注意到她在询问时竟然将“二舅”这两个字完全省略掉了,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和不安。
然而,还未等我回过神来,她紧接着又说道:“那你可不许骗我,知道吗?我可是真情实意的!”
语气坚定而真诚,让人无法质疑其中的诚意。
听到这话,我顿时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主动向我靠近的人居然会是给她自己找朋友。
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呢?这般直率与大胆,实在令人钦佩不已。相比之下,我若是能拥有她哪怕一半儿的勇气和果敢,或许就不至于一直在内心深处苦苦挣扎了吧?
定了定神,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你呀,说实话,我确实没有想到你能把我约到这里来。咱们之间有事就直接说呗,哪里用得着如此客气呢?”
话虽如此,但其实此刻我的心情依然十分复杂,对于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心中全然没底。
她一听这话,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要是画家会联想到春日里盛开的花朵。只见她兴奋地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
那力道之大让我不禁微微皱起眉头,但同时心里却莫名地升起一股暖意。因为她的手心传来阵阵温热,仿佛能够融化我内心深处的坚冰似的。
“那就好,跟着我走,我一定成全你的梦想!”她的声音清脆悦耳,犹如黄莺出谷般动听。说话间,她拉着我大步流星地朝着前方走去。
此时正值大白天,然而这屋子里面却是空空荡荡的,显得格外冷清和寂寥。屋内的光线十分暗淡,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放眼望去,只有一排排整齐摆放的木头长凳子安静地伫立在那里,它们默默地承受着岁月的洗礼,似乎正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只有我愿意听它们的往事。
我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不由自主地跟随着她继续往前走。脚下踩着的地面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在这片寂静之中显得尤为突兀。
不知不觉间,我们走到了两排凳子中间那条狭窄道路的尽头,眼前出现了一个空旷而又简陋的舞台。当踏上这个舞台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开始迅速攀升,心脏也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我又要经受一次考验了!
这座舞台我在高中时期几次站上来,文艺演出时期我也站上来过。曾几何时,就在这个舞台之上,我满怀激情与梦想,将自己所有的热情都倾注其中。
然而现实却无情地给了我当头一棒,原本满腔的热血瞬间化作了一盆冰冷刺骨的寒水,浇灭了我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
从去年入冬开始我有幸再次加入了大队的文艺宣传队。经过刻苦排练试演,向广大劳动群众汇报演出,从正月初一那天开始,我们便踏上了巡回演出的征程。
先是在本大队的每一个屯子里各演出一场,接着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东南面的永平大队表演了一场。最后,便是正月初八在公社举行的汇报演出。那段日子虽然忙碌辛苦,但却充满了欢乐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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