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头有着严格的长幼顺序规定。首先下跪的是父亲母亲,他们面容肃穆,动作规范;紧接着是老叔老婶,同样毕恭毕敬;随后便是哥哥嫂子,只见他们也是神色庄重,一丝不苟地执行着传统礼节;轮到我的时候,心中虽有些紧张,但还是依序跪下;再往后则是弟弟们依次效仿。然而在这里存在一个古老的规矩——尚未出嫁的姑娘是不能参与磕头的。
每次磕头时,我们都要轻声念叨:“给老祖宗磕头。给奶奶磕头。给爸爸磕头,给妈妈磕头。给老叔老婶磕头……”
如此这般重复多次,直到完成所有的磕头环节。等到这一连串的动作结束,只觉得脑袋昏沉,眼前金星直冒。稍稍喘息片刻,待气息平稳一些后,方可围坐在桌旁,开始享用丰盛的年夜饭。
吃饭的时候,东西屋分别摆放着一张桌子。平日里的饭菜,基本上看不出有什么差异。然而,一旦到了逢年过节的时候,情况可就截然不同啦!有老人的东屋里,那饭菜总是要比西屋来得更为丰盛一些。除此之外,大家都爱凑热闹嘛,所以每当这个时候,我们这群孩子总会一窝蜂地涌向那东屋的饭桌旁。
有一年的大年三十晚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享用年夜饭。当时桌子上人满为患,我好不容易才在炕沿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我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但由于太过拥挤,我连一口饭菜都还没来得及送进嘴里呢。就在我稍稍挪动一下屁股想给自己腾出点空间时,意外发生了——只觉得身体猛地向后仰去,然后“砰”的一声,我重重地摔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这一跤摔得可不轻啊!我试图挣扎着爬起身来,可无论怎样努力,身子却像被施了魔法一般,愣是动弹不得。就在这时,一旁的老叔见势不妙赶忙走了过来。只见他伸出一只大手,想要将我从地上拎起来。谁曾想到,他这一拎不仅没能成功扶起我,反而因为用力过猛,再一次让我失去平衡,整个人直接朝着父亲停放在旁边的自行车撞了过去。
刹那间,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我便彻底昏死了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全然不知晓。自然而然地,那一晚的年夜饭我是一口都没有吃到嘴。
这件事可把母亲给气坏了,她对老叔颇有怨言:“你说说你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儿,咋就连个小孩子都扶不起来呢?真是的!”
这回刚过春节,我便前往黄艳玲家认亲串门儿。按照常理来说,登门拜访自然少不了带上一些礼品表示心意。当我踏入她家屋门时,正好听到她家的收音机里正播放着电影《刘三姐》的录音剪辑。那优美动听的旋律瞬间吸引住了我的耳朵,于是我二话不说,迅速拿起一支笔,一边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广播中的歌声,一边飞快地在纸上记录下那些动人的唱词。
不知不觉间,我居然成功地写下了大半部分的唱词。这下可把黄艳玲一家人惊得目瞪口呆!毕竟对于他们而言,连听清广播中的唱词都有些困难,又怎能想象得到,我竟然能够如此快速且准确地将其书写下来呢?其实我早就听过多少遍了,估计以前也是从哪里看到了唱词,加上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所以就算彻底记住了。但是究竟在哪里看到的呢?我也说不清楚,我说一听就能写下来,谁会相信呢?
在初中时期,有一次我去公社的供销社,正赶上父亲他们学习《毛主席语录》,许多人都为难记不住,有的人照着念还笨笨卡卡的。
休息的时候,尤会计走过来对我说:“学生啊,来来来,我考考你,你能背下几段?”
“我们学校的学生也学这个。”我说,“另外我自己也自学!”
她听了点点头,拿着书看着,让我从头开始。我就从第一页的第一段开始往下背:“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列宁主义……”
接下来,一段又一段,中间除了几段较长的以外,我一口气背下来半本书。把众人惊得目瞪口呆。其实不止这些,还有“老三篇”,我也能倒背如流。
有那么些日子,全民开展“活学活用”运动。供销社也不例外。无论是经理还是营业员,每天都得背诵根据毛主席语录摘选的警句。
社员们来买货,营业员就要开口提问:“要斗私批修”?接下来顾客必须回答:“很斗私字一闪念”。如是,买卖交易才能进行,否则,通不过还要吓唬你说不卖给你。
有时遇见有文化的买主,营业员一时兴起,问了一段,接着再问几段,两个人就像《智取威虎山》里,杨子荣与土匪对联络“黑话”。你来我往,直到一方败下阵来方能收场。永久供销社的夏才发,专门研究此道,成了整个安国供销社内部学习的榜样。
后来供销社又有新举措,每逢星期二的下午,必须关起大门,搞专业学习政治理论。熟读毛主席的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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