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啊,突然就冒出来好几个小鬼儿,一个个手里都拎着沉甸甸的锁链子,气势汹汹地跑过来要传差呢!”
“哎呀妈呀,吓得我一个激灵,立马就给惊醒了,这头皮呀,刷的一下,就跟过电似的,一阵阵地苏苏发麻哟!”
说完,他还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我躺在那里,权当一个笑话来听,根本就没有往其它方面去想。
紧接着,老章头下了炕,趿拉着鞋子走到厨房,把这个奇怪的梦境绘声绘色地讲给正在忙碌的母亲听。
母亲听完后,笑着摇摇头说:“你呀,就是整天胡思乱想的,才会做这样的怪梦。”
年前,我们并没有像往年一样淘米做豆包。这天早晨母亲做的是蒸饺。然而,因为太过着急,火候掌握得不够好,蒸饺没有完全蒸熟。
父亲着急去上班,他一屁股坐在炕里头,拿起筷子就开始扒拉着饺子,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饺子怎么没熟透啊?”他一脸的不满和埋怨。
就在这时,老章头听到父亲的抱怨声,赶忙从厨房里端出一盘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豆包走了进来。
他笑呵呵地将豆包放在桌子上,热情地招呼道:“来来来,别光吃那半生不熟的饺子了,尝尝我刚蒸好的豆包,保证好吃!”
父亲见状,伸出手中的筷子,夹起一个豆包咬了一口。香甜软糯的豆沙馅瞬间充满了口腔,让他原本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不一会儿功夫,父亲就一连吃下了好几个豆包。而另一边,老章头自己也早已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大盘,心满意足地拍着圆滚滚的肚子,摇头晃脑地念叨起来:“这小豆包啊,真叫个香!焦筋儿黄的外皮,里面满满的都是甜滋滋的豆沙馅儿,我一口气能吃上十二三个呢!”
说着,他还吧唧吧唧嘴,似乎仍在回味着刚才那美味的豆包。
在这过去,人们淘米时使用的是小黄米。然而,由于那种小黄米的特性,每次揭开锅盖时,看到的干粮几乎没有成个儿的完整形状。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黄米出现了,这使得情况得到了显着改善。
说到发面,不得不提老章头,他可是个行家!他发起面来速度特别快。只见他用力地揉搋着面团子,那面团子在磁盆里仿佛活过来一般,滋滋作响,欢快地翻动着。
还好那种磁盆足够结实,能够承受住这样的折腾。当面团子被充分揉搋好之后,老章头便小心翼翼地将其倒腾到瓦盆和小缸里面,然后用盖子和被子捂得严严实实。
在当时,不同种类的豆包面剂发酵所需的时间各不相同。比如,黄米需要整整发酵三天才能达到理想状态;而后来出江米充足代替了黄米,则只需要短短一天就能完成发酵。
分开家后,大哥逐渐长大成人,轮到他承担起发面这项重要任务了。每次发面前,母亲都会叮嘱大哥一定要把胳膊洗得干干净净,但同时又严格禁止他使用香皂,甚至连猪胰子都不许用,因为母亲担心这些东西会给面团带来不好的味道,导致最终做出来的豆包有一股难以忍受的臭脚丫子味。
就这样,一直以来保持着腊月十五淘米的传统习俗渐渐地被人们打破了。进入新世纪以后,生活节奏发生了变化,农历十月份的时候,大家已经没什么要紧事儿可忙,于是便早早地开始淘米准备制作黏干粮。如此一来,人们便能更早地品尝到那香甜可口、令人回味无穷的美味了。
上边说到十二姥爷危急,母亲踏出家门不久,一阵嘈杂的喊叫声突然从大街上传来,划破了原本宁静的空气。
“哎呀老章头拽了!”古朝阳的儿子古英彬和其他几个半大孩子扯着嗓子喊道。听到呼喊声,我赶忙从炕上翻身坐起,举目透过窗户向外望去。
只见在对面道南的那片空旷之地,老章头正艰难地试图站起身来。他一只手紧握着小粪镐,另一只手则拄着粪箕子,身体晃晃悠悠,他刚刚撑起一点儿身子,却因没能稳住重心,再次重重地趴到了粪箕子上。
然而,这位倔强的老人显然并不服输,依然顽强地想要重新站起来,可惜他的力量似乎已经耗尽,每一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见此情景,我顾不上许多,一把推开房门,撒腿朝着老章头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回想起母亲出门时的场景,那时我分明清楚地看到老章头还在场院里忙碌着呢。他辛辛苦苦捡到的那些粪堆,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生产队猪圈的房后,就算我待在屋里都能够一览无余。
他那令人钦佩的勤劳品质曾经被文艺宣传队所歌颂。至今回想起来,仍不知究竟是谁独具匠心地为他编写了一段精彩绝伦的单出头段子。
记得那次演出时,我也亲临现场观看。虽然节目里并未明确提及他的姓名,但当演到自强一队有个老章头,手里提着粪筐头、拎着粪镐头的时候......尽管没有人直接点出这就是他,但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清楚知道这讲述的正是这位默默无闻却又兢兢业业的老人家。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