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儿媳妇正惊恐万分地裹着被单蜷缩在墙角,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公公那张因窒息而逐渐扭曲变形的脸。
只见公公的眼珠慢慢地向外凸出,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球此刻充满了血丝,看上去格外狰狞恐怖。他那紫红色的舌头也无力地耷拉在嘴角,涎水顺着嘴角缓缓流淌下来。
就在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持续之际,突然传来一阵滴滴答答的声响。原来是王玉财因为极度恐惧和痛苦,竟然失禁了!尿液顺着炕沿一滴滴地滴落下去,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滩水渍。
听到这声音,黄文儿就像是被火烫到了一样,猛地松开了自己紧掐着喉咙的双手。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刚刚那股汹涌澎湃的怒气似乎随着松手的动作一下子消散得无影无踪。
如水般清冷的月光透过生产队部那破旧的窗户,斑驳地洒落在屋内的地面上。只见王玉财正双膝跪地,身体颤抖不已,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磕着头,额头与坚硬的红砖地碰撞发出“砰砰”的声响。每一次撞击都让他脑门儿上原本就流淌着的鲜血沾染更多的灰土,混合成一种令人触目惊心的颜色和质地。
坐在一旁的二队队长常永福则悠然自得地嘬着手中的旱烟袋,烟锅里不时闪烁出忽明忽暗的火星。他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团烟雾后说道:“老哥啊,文儿可是你一手养大的孩子呀。”
听到这话,王玉财猛地抬起头来,满脸愤恨之色,他一把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脖颈处那一道道紫黑色的掐痕。在昏暗的煤油灯光映照下,这些掐痕宛如一条条狰狞可怖的毒蜈蚣,盘踞在他的肌肤之上。王玉财咬牙切齿地吼道:“那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他对他养母的心思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分明是想要杀我灭口!”
常永福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愤愤不平地骂道:“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不过老哥,邱里祥那种事情……唉,你也确实得罪了不少人呐!”
王玉财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窜上来,浑身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他怎么也想不到,富民供销社的邱里祥居然想要收拾自己!如果不是那倒霉催的酱油桶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把他给砸死了,恐怕现在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经过这么一遭,王玉财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为人处世一定要倍加小心谨慎才行。要不然哪天再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到时候连个帮自己说情的人都找不着,那可真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啦!
纪万林有个亲哥哥名叫纪柏林,一直在宝东地区的一家粮库工作。他曾经因为儿子差点丢了饭碗。
纪柏林在粮库度过的每一天,都犹如那粮库里层层叠叠堆积如山的麻袋一般,平静而稳定。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时,他便已经踏入弥漫着浓郁粮食香气的库房。日复一日地,他熟练地操作着秤杆,仔细地记录下每一袋粮食的重量;有条不紊地将新入库的粮食整齐码放,并认真填写相关登记信息;然后再凭借自己坚实有力的臂膀,把沉重的麻包搬运到指定位置。尽管这份工作单调且繁重,但他心中始终怀揣着对家人深深的牵挂——家中大大咧咧的妻子以及各自有主意的孩子们。他深知,正是这看似平凡无奇的粮库营生,才能够支撑起整个家庭的温饱与安宁。
然而,他的儿子纪小川却是个完全不同的存在。这个小家伙从小就展现出超乎常人的机灵劲儿,只可惜这股聪明才智并未用在正道上。在学校里,纪小川无疑成为老师们最为头痛的学生之一。
课堂上,他要么悄悄摆弄那些从家里偷偷带出来的小物件儿,沉浸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无法自拔;要么就跟身旁的同桌窃窃私语,全然不顾讲台上授课老师的辛勤付出。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他的课本早已被各种稀奇古怪、五颜六色的涂鸦所占据,几乎找不到一处空白之地。
放学后,纪小川更是如同脱缰野马一般,一丢下书包便如一阵风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总是迫不及待地加入那帮半大小子们的队伍,在狭窄蜿蜒的街巷中肆意奔跑闯荡,仿佛永远不知疲倦为何物。
那天傍晚,夕阳如血,将天边染成一片橙红。纪柏林拖着疲惫的身躯,如同往日一般结束了一天繁忙的工作后,缓缓地朝着家中走去。当他推开那扇熟悉的家门时,一股异样的氛围扑面而来。屋内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宁静。
只见老婆正静静地坐在炕沿上,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毫无血色。当她看到纪柏林走进屋来的那一刻,眼眶瞬间湿润了起来,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老纪……”她颤抖着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喊道:“小川他……闯大祸了啊!”
听到这个消息,纪柏林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妻子,急切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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