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叔听到我的话,停下了手中的笔,缓缓抬起头来,无奈地瞥了我一眼。他的眼神中既有对我的失望,又有一丝对我不懂其中奥秘的惋惜。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你还真不知道,这都是神的旨意。你婶子现在被邪祟附身,她说的话都是神通过她的口传达出来的。把这些话记下来,神自会庇佑她,让邪祟远离她的身体,病自然就会好起来。”说完,他又低下头,继续在本子上记录着。
我听了堂叔的话,心中更加疑惑了。神的旨意?这真的可信吗?我站在那里,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贴在墙上的神仙画像,还有堂叔那严肃认真的表情。这一切,到底是真的有神秘的力量在起作用,还是只是一场自欺欺人的闹剧呢?我决定继续观察下去,看看堂叔这所谓的“神的旨意”到底能不能治好堂婶的病。
一起开车来的侄子满脸的不以为然,他是四弟的儿子,这时忍不住撇了撇嘴,嘴巴微微撅起,就像挂着个小油壶似的,然后凑到我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不屑小声嘟囔道:“这也太荒唐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些神神鬼鬼的迷信玩意儿,简直是无稽之谈嘛。”那声音虽小,却还是像一根细细的针,不小心掉进了堂婶的耳朵里。
堂婶原本正半躺在热乎乎的炕上,身上盖着一床厚厚的棉被,听到我侄子的话后,像是被什么惊到了一般,“噌”地一下从炕上坐了起来。她原本有些松散的头发也跟着晃了晃,几缕碎发调皮地贴在了她那略显沧桑的脸颊上。她眼神直直地盯着我们,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和认真说道:“你可别不信,上次我也是这样,浑身没劲儿,吃不下饭,干啥都提不起精神。你大叔啊,就按照那神的指示,一笔一划地记下来那些东西。嘿,你猜怎么着?没几天我这病就好了。整个人就跟换了个似的,又能活蹦乱跳地干活啦。”
我听着堂婶这一番说辞,只觉得满脑子都是问号,实在是忍不住了,往前跨了一小步,挺直了身子,看着堂婶说道:“大婶,您这病说不定就是自己好的。人嘛,有时候身体有自我修复的能力。就像感冒,就算不吃药,过个几天也可能自己就好了,跟记不记那些东西没啥关系。这就是个巧合,不能就这么认定是神的功劳呀。”
堂婶听了我的话,原本还算和蔼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就像两条拧在一起的麻绳,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不悦。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晃了晃,带着几分教训的口吻说:“你这孩子,别乱说。这神啊,可都是有灵性的,对神不敬可没好果子吃。咱做人啊,得有敬畏之心,有些事儿你不懂,可不能瞎质疑。”
我听了堂婶这话,心里有些不服气,但也不好再直接反驳。这时,我的脑海里突然就想起了之前自强村的梁玉山和纪秀莲。那两人为了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做的事儿也是荒唐至极。梁玉山整天神神叨叨的,逢人就说自己是如来佛转世,走路都带风,下巴抬得老高,仿佛真有了佛祖的神通。纪秀莲也不遑多让,说自己是观世音下凡,整天穿着一身素白的衣服,装出一副慈悲为怀的模样。
他们俩就在村里大言不惭地给人看病挣钱。那时候,村里好多人都被他们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对他们那套说辞深信不疑,觉得他们就是活神仙下凡来拯救大家的。还真有人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排着队去找他们看病。梁玉山和纪秀莲坐在那里,装模作样地给人号脉、看相,然后开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药方,什么烧了的黄纸灰泡水喝,什么半夜去河边取的第一捧水,把那些病人折腾得够呛。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对他们深信不疑,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大叔,您还记得梁玉山和纪秀莲吧?您想想啊,当年他们俩逢人就说自己是神仙转世,那架势,恨不得让整个镇子的人都知道。他们每天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在大街上大摇大摆地走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到处招摇撞骗。一会儿说能帮人消灾解难,一会儿又说能让人财运亨通。好多不明真相的人都被他们忽悠得晕头转向,把辛苦赚来的钱大把大把地交给他们。可最后呢,纸终究包不住火,他们那些骗人的把戏被人识破了,警察很快就把他们抓到派出所去了,在里面吃了不少苦头。”我试图让堂叔明白,他现在搞这一套其实也存在着不小的危险性。
堂叔却不以为然,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地说:“他们那是假的,纯粹就是打着神仙的幌子,一门心思地骗人钱财。你看看他们那副贪婪的样子,眼睛里除了钱就没别的了。我跟他们能一样吗?我这可是真心实意地供奉神仙,每天早起晚睡,诚心诚意地给神仙上香、磕头,就是希望能借助神仙的力量,为人祈福消灾。我做这些可从来没想过要赚别人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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