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我的心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玉珍接着说:“有一回啊,黄敏去北沟挖菜,结果被永久那个高德文给盯上了。那高德文可不是个好东西,他瞅准机会,竟然把黄敏给诱奸了!”
“啥?”我大吃一惊,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这怎么可能?黄敏还属于未成年人!”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玉珍重重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千真万确啊!当时啊,这事儿还被这屯子的孔老二给撞见了。你猜怎么着,这孔老二啊,比那高德文还不是东西!他见黄敏被高德文欺负,不但没有出手相助,反而趁机要挟黄敏,说如果黄敏不屈从于他,他就要把这事儿张扬出去,让黄敏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黄敏一个小姑娘,哪见过这阵势啊,吓得六神无主,没办法,只好就范了。”
玉珍越说越气愤,脸上的表情也愈发难看,我在一旁听得也是义愤填膺,心中的怒火噌噌直冒。
“唉,这事儿可真是……”我长叹一口气,“太荒唐了,我之前真是一点都没听说过。要不是你今天说,我还真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
“这世道,啥稀奇事儿没有啊。不过这也给咱们提了个醒,以后可得多注意着点自家孩子。”玉珍说着,又拿起了鞋底。
“是啊,黄敏这孩子太可怜了。年纪不大就这样了。”我想到黄敏那稚嫩的脸庞,心里一阵刺痛。
“谁说不是呢。希望她以后能好好的吧。做人可得本本分分的,别起那些歪心思,没有好下场。”玉珍说。
“对,不能做缺德事儿。像高德文和孔老二,早晚遭报应。”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但是,让人不理解的事情是黄文儿竟然报警无果,人家那边讲经济效益,让黄文给车加油再去追高德文。黄文儿怎么能不生气?以至于有人接下来把他的女儿从屯子里带到北沟去搞事情。给了多少封口费就不知道了。
九十年代那时候是社会比较乱的时代。那个高德文不久跑回来了,还扬言,要是黄敏生了儿子他就抱回去养活。这么嚣张的气焰就是那个荒唐岁月的见证。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各自感慨着这世间的无常和人性的丑恶。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子里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气息。
这场发生在身边的悲剧,让我久久无法平静,也让我更加珍惜现在安稳的生活,哪怕即将搬到陌生的哈市,也觉得那些未知的困难都变得不那么可怕了,因为和这荒唐又悲惨的事儿比起来,似乎没什么是不能面对的了 。
多年后的一天在哈市,我正在往中央大街方向走,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问我听出来她是谁没有?我说没有听出来。她又说,那你猜一猜我是谁?我说了两个人的名字,都不对。后来她说她是洪小梅,听到这个名字,我心里咯噔一下子。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想到,今生今世还能接听到她的电话。她说是她叔叔洪吉平给她的号码,我这才想起跟住在双城的洪吉平早已经取得了联系。洪吉平说过帮我联系上他侄女。但是没想到洪小梅竟然这样洒脱自然。
用今天的眼光看,我与她的恋爱本身就不应该发生。我那一年不到二十周岁。根本就不懂恋爱的真髓。只是在小说里面寥寥草草的看过,觉得恋爱只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借着跟王艳丽产生的一股火气,于是就想找人偷偷的试一下精神恋爱,看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因着共同爱读书的原因,我就在送她的书里写了一张字条,于是我们就恋爱了。可是双方父母却都不同意。尤其是我的母亲,因为黄艳玲还得了一场病。一年多了才好。
接下来有一天,我站在单位的办公室,面对着墙壁时,想到我与她的关系,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错误的选项。一种没有未来的感觉油然而生。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决定与她分手。但是我又不好意思当面对她表明,只是赶紧给她写了一封信。然后我立刻选择了国春玲,很快就确立了关系,再然后就是订婚结婚。
半年以后,洪小梅当着一屋子的人的面,把我一顿臭骂。这以后的二十年里,我们就再也没有见面。所以,今天她突然从老家那里打电话给我,这是我绝然没有想到的。她说,如今时代不同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应该向前看。后来我们约定有机会见上一面。
这次联系上以后,渐渐的我就听到一些闲言碎语,因此在网上开始不礼貌起来,这就让见上一面更加变得奢侈起来,有时候冷静下来问自己,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机会?
洪小梅去天津有些年头了。刚去的时候,她在一家小饭馆里当服务员,从端盘子洗碗干起,吃了不少苦。她总说,天津那地方大,机会多,哪怕是个小角色,也能活出个大样儿来。在天津,她结识了形形色色的人,从说话带着浓厚天津味儿的大爷大妈,到和她一样背井离乡来打拼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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