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我急切地追问。
“咱们这边立刻组织人去抢回来。我跟着队伍坐着船渡水过去,对方有飞机大炮啊,那火力猛得很,船都被打沉好几只。”他握紧了拳头,仿佛又回到了那场激烈的战斗中。
“那最后救回人了吗?”我紧张地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遗憾:“等我们好不容易杀过去,人已经被转移了。这次没成功,心里头那叫一个憋屈。”他摇了摇头,脸上的落寞清晰可见。
听着靳守根老人的讲述,我仿佛亲眼看到了那些战争的残酷画面。他只是一名普通战士,却经历了这么多生死考验。这些故事,是他的回忆,也是那段历史的见证 ,我知道,我有责任把它们铭记,让更多的人知道,曾经有这样一群人,为了国家和人民,在枪林弹雨中奋勇前行。
在小镇的边缘,有一座整洁的小院,那便是我父母家。院子里,牛棚占据了一角,时不时传来牛的哞哞声。
父亲从供销社退休后,本该安享晚年,却因供销社效益不好,十多年来都没领到劳保费。为了生活,他开始养牛,这一养就是十年。
我和兄弟姐妹分散在各处,虽然日子也不算宽裕,但都会时不时给父母拿些钱,尽一份力。
那天,天气不错,靳守根来镇政府领取退伍军人补贴。领完补贴后,便顺路到我家看望父亲。
他手里提着几斤肉,走进院子就喊:“老唐,我来看你啦!”
父亲从牛棚里走出来,脸上带着质朴的笑,“守根啊,你咋来了,还带东西干啥。”
靳守根把肉递过去,说道:“这不是顺便嘛。我刚领了退伍军人补贴,想着来看看你。”
两人坐在院子里的木凳上,父亲给靳守根倒了杯茶。
靳守根喝了口茶,感慨道:“说起来你还不如我呢。我每个月还有这补贴,能有几个钱花。你看看你,养牛多辛苦,还没个劳保钱。”
父亲笑了笑,摆摆手说:“守根啊,这有啥可比的。我养牛虽说辛苦点,但日子也能过下去。孩子们也都孝顺,时不时帮衬着。”
“话是这么说,”靳守根皱着眉头,一脸不平,“可你在供销社干了一辈子,到最后连个劳保都没有,这说不过去啊。”
父亲望着牛棚,眼中满是平静,“都过去了,再抱怨也没啥用。我现在每天养养牛,看着这些牛长得壮实,心里就踏实。”
靳守根无奈地摇摇头,“你就是太善良,太容易知足。要是我,肯定去找他们说道说道。”
父亲笑了笑,“守根,他们腿都跑断了,没用的。别折腾了。生活嘛,总会有难处,咬咬牙就过去了。”
两人又聊了些家常,靳守根离开时,父亲站在门口,目送他远去。夕阳的余晖洒在父亲身上,勾勒出他那饱经岁月沧桑却依然坚毅的身影。
回到院子里,父亲看着牛棚里的牛,轻轻叹了口气。这十年的养牛生活,其中的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但他从未在我们面前抱怨过,总是默默承受着生活的压力。
在父亲的心中,家人的平安,孩子的孝顺,就是他最大的财富。那些没有劳保费的日子,那些养牛的辛苦,都被他藏在了心底,化作了对生活的热爱和对家人的责任。
我的老姨夫,曾是战场上一个默默奔忙的小炮兵。那时候,他的世界里,战争不是影视中面对面的厮杀,而是一场与炮弹和硝烟相伴,却从未与敌人直面的残酷考验。
每次战斗打响,震耳欲聋的枪炮声瞬间撕裂空气,老姨夫便抱着沉重的炮弹,在纷飞的弹片和弥漫的硝烟中穿梭。他的脚步匆忙而坚定,汗水混着泥土,糊满了他年轻却坚毅的脸庞。他甚至来不及去思考危险,一心只想着把炮弹及时送到发射位置。
他眼前的战场,只有己方小炮不断地发出“砰砰”巨响,火光伴随着硝烟,一次次照亮灰暗的天际。在炮位前方不远处,班长紧握着望远镜,眼睛死死地盯着远方,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敌人的角落,口中不断地向射手报出目标方位。射手则全神贯注,双手稳稳地操控着炮身,根据班长的指令,精准地调整角度,每一次发射,都像是在与死神进行一场无声的博弈。
老姨夫还提到,战争里并非所有人都能坚守底线。有个士兵,被恐惧彻底击垮,贪生怕死的念头让他失去了理智。为了能逃离这可怕的战场,回到家乡,他竟做出了令人不齿的举动——用枪朝着自己的腿部扣动扳机。那一声枪响,打破了战场上短暂的平静,也彻底断送了他自己的未来。部队没有容忍这种怯懦和背叛,最终,他被执行了枪决。这一幕,成了老姨夫心中的一道疤,时刻提醒着他战争的残酷不仅来自敌人,更来自人性在生死面前的挣扎。
还有那些战壕里的战士们,他们每一天都在生死边缘徘徊。有时候,为了试探敌人的火力分布,他们会想出一些看似简单却无比危险的办法。他们把帽子小心翼翼地顶在步枪上,缓缓地从战壕中举出去,然而,几乎就在同一瞬间,敌人的子弹便呼啸而来,“啪”的一声,帽子瞬间被打得粉碎。这每一次试探,都是在用生命做赌注,每一声枪响,都像是命运在战场上敲响的倒计时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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