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第一次回单位的三个月之前,家里迎来了两位特别的客人——两个来自天津中医学院的女学生。她们背着简单的行囊,带着青春洋溢的笑容,说在哈医大一院实习,其中有下乡拜访老乡的课程。
那时的母亲,就被冠心病折磨得时常面色苍白,行动迟缓。两个女学生见到母亲后,便坐在简陋的客厅里,轻声细语地询问着母亲的症状。老弟也来了兴致,与她们聊得热火朝天,精神头十足,眼中满是对中医知识的好奇与热情。临走时,她们掏出几盒新药,认真地告诉母亲这对治疗冠心病有奇效,还说一个月后会再来回访。
在宝东的我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便是皱起了眉头。在我看来,这两个年轻女学生,拿着不知真假的学生证,突然出现又留下所谓的新药,怎么看都像是骗子的行径。我反复叮嘱老弟,一定要小心,别轻信陌生人,可老弟却不以为然,还笑着说我太多疑。
从那以后,我便一直坚信那两个女学生是骗子,这个念头在我心中根深蒂固。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发现老弟有着超乎常人的直觉与洞察力。他总能在复杂的事情中敏锐地抓住关键,在旁人都还迷茫时就做出正确的判断。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开始对当年那两个女学生的事情产生了怀疑,或许,我真的错怪她们了?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眼看着约定回访的日子临近,天空却下起了连绵不断的连阴雨。道路变得泥泞不堪,交通也受到了影响。那两个女学生终究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出现,这让我原本有些动摇的想法又变得坚定起来,看吧,果然是骗子,不然怎么会失约?
往后的两年,同样的场景又重复上演。每年都会有一些医学院的学生来到家里,为邻居把脉开方,留下几句叮嘱后便匆匆离去。他们的到来,给母亲的生活带来了一丝希望,也让我们对中医有了更多的了解。
只是,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社会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渐渐地,那些背着行囊、带着药香的学生不再来了。母亲的病情依旧时好时坏,而关于那两个天津中医学院女学生的记忆,也在岁月的冲刷下,变得模糊又清晰。
后来的日子里,我和老弟常常会坐在院子里,回忆起那些年的点点滴滴。我们会聊起那两个神秘的女学生,聊起她们留下的药,聊起那些年家里因为这些学生的到来而增添的生机。老弟总是说,或许她们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才没能履行约定。而我,也不再固执己见,只是在心底默默期待着,有一天能揭开这段往事的真相,让心中的疑惑不再萦绕。
暮春的阳光像蜜糖般倾洒在万丰镇的青石板路上,远处宝东建筑工地的塔吊还在缓慢转动,几个身影沿着蜿蜒的小路朝镇东头儿走来。阿芳用搭在肩头的毛巾擦了把汗,转头对同伴笑道:“电视里演的《外来妹》,和咱们这日子也差不多嘛。”
她们拐过一条大街时,看见一条小街里的老榆树下站着个年轻人。那人身着藏青布衫,双脚分开与肩同宽,掌心虚合,整个人像是扎根在地面,连头顶飘落的杨絮也未惊扰分毫。阿霞忍不住轻呼:“这是在练功夫吗?”
老弟收势转身,见四个姑娘站在光影交界处,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他抬手示意:“屋里有水,进来歇歇脚吧。”阿芳注意到墙上贴着泛黄的《易筋经》图解,八仙桌上摆着半壶凉茶,蒸腾的热气在阳光下拉出细长的金缕。
“我们是湖南来的。”阿霞捧着水杯,喉咙随着吞咽动作起伏,“山窝窝里出来的,看这镇子,倒和我们老家的圩子差不多。”老弟指着墙上的太极图:“外头再苦,熬过去就好。”
正说着,外头传来急切的脚步声。邻县来学气功的少年满脸通红,攥着张皱巴巴的传单:“哥,他们说发功能治我的病!”传单上印着“气功大师包治百病”的标语,落款处“两万元功德费”几个字刺得人眼疼。
“别信这些。”老弟将凉茶推过去,“我教你的八段锦坚持练了吗?太极拳讲究以柔克刚,比那些玄乎的发气实在。”少年低头抠着衣角,阿芳突然想起老家祠堂里神婆的符咒,和这传单上的套路如出一辙。
暮色渐浓时,阿芳她们起身告辞。临走前,她瞥见少年在月光下笨拙地比划起太极拳,老弟站在一旁耐心纠正动作。远处工地的探照灯突然亮起,照亮她们回宿舍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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