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族村落的篝火噼啪作响,火星溅在洛千瓷锁骨的旧伤上。那道三年前为保护沈惊鸿留下的咬痕突然发烫,皮肤下隐约浮现的日晷纹路与篝火产生共鸣,像无数细小的齿轮在血管里转动。她下意识按住伤口,却触到藏在绷带下的密函残页——老烟枪的字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当灰烬与光相遇,镜子会说出真相”。
“火山核心的骸骨堆里,三百具尸体的后颈都有蒲公英胎记。”苏玄烬将刻有齿轮的臂骨掷在火中,雷枪在掌心投出颤抖的影子,“每具尸体的胸腔都被剜去心脏,肋骨上刻着编号——我母亲是第7号,而我......”他扯开衣领,露出与臂骨 identical 的齿轮纹身,“是第77号备选容器。”
云栖梧的触须卷住焦黑的臂骨,鳞片下的风元素突然凝结成冰。她想起十二岁那年在实验室,曾见过同样的编号刻在沈惊鸿的肋骨上,当时灰袍守书人说:“双生容器需要无数备用零件,以防主容器损坏”。此刻,那些冰冷的术语终于具象成白骨,在火光中发出无声的控诉。
“教廷的‘噬影者计划’不止制造怪物。”萧砚白的逆时之焰在指尖凝成幽影的水晶蒲公英,火焰边缘跳动着教廷图书馆的监控画面,“他们收集容器的恐惧、愧疚、绝望,提炼成‘情绪原液’,再用触须注入普通人脑内,把整个大陆变成无意识的战场。”
洛千瓷的暗影之刃“当啷”落地,刀刃上的黄龙纹章正在吸收篝火的红光。她想起老烟枪临终前塞给她的小瓶,里面装着的“情绪稳定剂”,原来根本不是解药,而是教廷用来监测她负面情绪的探针。
“我的黄龙血能中和恐惧能量。”她的声音混着咬牙声,“所以老烟枪接近我,不是因为爱,是因为我是完美的‘情绪容器’。”
苏玄烬突然抓住她的手,雷耀盾在掌心展开,盾面上浮现出灰袍守书人的全息投影:“父亲在遗书中说,老烟枪曾是影族的‘灰烬使者’,他的硬币两面都是国徽,意味着......”
“意味着他既不属于教廷,也不属于议会,只属于想保护的人。”云栖梧的触须缠上洛千瓷手腕,鳞片下渗出的银色血液滴在密函残页上,显露出隐藏的地图,“看这里——影族祭坛下方有密道直通教廷地下,而入口的钥匙,是老烟枪的硬币。”
萧砚白的火焰突然剧烈跳动,映出透明眼球里的画面:白夜正在祭坛前踱步,他的右手握着幽影的肋骨,左手托着颗水晶心脏——那是用萧砚白的结晶化皮肤伪造的“终级容器心脏”。
“他们要在月食之夜启动‘白夜裁决’。”云栖梧的触须穿透桌面,在灰烬中织出教廷高塔的轮廓,“用我的分裂恐惧作为燃料,用幽影的肋骨作为容器,用你的心脏作为钥匙,孵化出能吞噬所有意识的噬影者。”
洛千瓷突然站起身,黄龙纹章在胸前亮起:“但他们漏掉了最重要的东西——真正的终级容器心脏,从来不是物理存在。”她指向萧砚白的心口,那里的结晶化皮肤正与眼球产生共鸣,“是我们的灵脉共鸣,是八百零一次轮回的羁绊,是......”
“是拒绝成为棋子的意志。”萧砚白的火焰照亮众人的脸,在每个人眼中映出跳动的光,“幽影用生命告诉我们,影子也能成为光。现在,我们要让白夜看看,容器的灵魂究竟有多炽热。”
篝火突然熄灭,村落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云栖梧的触须凝聚成荧光,照亮了洛千瓷脸上的泪痕、苏玄烬紧握的遗书、萧砚白结晶化的指尖,以及她自己鳞片下跳动的金色纹路——那是沈惊鸿的风元素在为她打气。
“我在谎言之巢里看到了沈惊鸿的记忆。”她的声音打破沉默,“每次轮回他选择分裂,不是为了任务,是怕我的意识被他吞噬。而我每次保留分裂的念头,不是因为恐惧,是想让他有独立存在的空间。”
苏玄烬展开灰袍守书人的遗书,最后一句话在荧光中格外醒目:“容器的价值不在于完美,而在于选择守护的勇气”。他的雷枪击碎身旁的枯树,树干里掉出个铁盒,里面装着三百张泛黄的照片——每张照片里都有个与他长相相同的少年,在不同的轮回里微笑、哭泣、战斗。
“这些都是我。”他轻声说,“第100次轮回的我选择成为教廷骑士,第300次的我炸毁了实验室,第800次的我......”
“第800次的你,在镜渊里给了我这朵蒲公英。”萧砚白从铁盒里取出干花,花瓣上用风元素刻着“活下去”,“原来我们早已在无数轮回里相遇,只是这次,我们终于学会了信任。”
透明眼球突然剧烈震动,里面的蒲公英绒毛拼成巨大的倒计时:02:59:59。洛千瓷捡起老烟枪的硬币,发现边缘多出道裂痕,裂痕里嵌着半片水晶——那是幽影的灵脉碎片。
“月食将在三小时后开始。”云栖梧的触须卷住眼球,鳞片开始剥落,露出底下与沈惊鸿 identical 的锁骨痣,“萧砚白和我负责引开噬影者主力,洛千瓷与苏玄烬通过密道破坏核心。记住,无论遇到什么,都要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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