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坠突然剧烈震动,萧砚白眼前闪过无数碎片画面:燃烧的神殿、持剑的银发男子、被锁链贯穿的巨兽......最后定格在一双眼睛上,那是与他一模一样的眼睛,却比他多了几分慈悲与沧桑。
"容器......觉醒......"低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灵魂深处震荡。萧砚白感到鼻腔一热,鲜血滴落在吊坠上,碎面突然全部愈合,幽蓝光芒化作光柱直冲天际,在紫色漩涡中撕开一道缝隙。
巨兽的竖瞳突然转向他,眼中的人脸不再无声呐喊,而是发出整齐划一的嘶吼。萧砚白终于听懂了那声音的含义,那是跨越千年的求救:杀了我。
在了望塔阴影处,一袭白衣的白夜正透过水晶球观察一切。他指尖轻抚破晓之杖的纹路,杖头十字架渗出淡淡血迹——那是今早用三名教廷叛徒的心脏献祭的成果。
"时机到了。"他对着虚空低语,身后阴影中浮现出十二个身披黑袍的身影,每个人胸口都绣着被倒刺缠绕的十字架,"通知第三圣座,启动'羔羊计划'。记住,不能让影族的小姑娘活着说出当年的真相。"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禁忌森林深处,某座被藤蔓覆盖的祭坛上,一枚刻着"永劫"二字的青铜铃铛突然响起。黑袍人掀开兜帽,露出左眼角的乌鸦刺青,他伸手拂过祭坛上的新鲜血迹,嘴角勾起残忍的微笑:"终于等到你了,古神的容器。
血瞳的抉择
当巨兽的第二只爪子即将碾平魔法学院时,血瞳夫人的笑声突然刺破轰鸣。这位常年戴着黑色面纱的神秘女人踏着血雾而来,猩红裙摆扫过之处,岩浆竟凝结成黑色晶体。
“萧院长,好久不见。”她摘下面纱,左眼角的乌鸦刺青在火光中泛着妖异的红光,“还记得二十年前你在教廷地牢救过的小女孩吗?”不等回答,她已经旋身挡在萧砚白身前,掌心按在巨兽爪子上,“现在该我还债了。”
萧砚白瞳孔骤缩——她用的是教廷禁术“圣痕转嫁”!这种将他人伤害转移到自身的魔法,需要施术者与目标有血缘或灵魂契约。血瞳夫人的后背瞬间绽开无数裂痕,像是被千万把刀同时切割,但她的笑容却愈发灿烂:“教廷的杂种们以为我死了?当年他们用‘破晓之杖’刺穿我心脏时,可没料到影族禁术能让我苟活至今......”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巨兽爪子上的黑色纹路突然蔓延至她全身,血瞳夫人低头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手掌,忽然笑出了眼泪:“原来不是教廷......是这东西在搞鬼......”她指尖弹出一枚血珠,精准落入萧砚白眉心,“去图书馆地下三层,找《永劫书》残页......还有,告诉洛千瓷......她母亲的死......”
话音未落,她已化作万千血蝶,消散在紫色漩涡中。萧砚白踉跄着扶住洛千瓷,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咬破舌尖,暗影屏障在头顶撑开,却在血蝶触碰到屏障的瞬间,显现出一道古老的封印图腾。
信念的崩塌
云栖梧的葬礼在临时搭建的祭坛举行。
洛千瓷用暗影魔法凝结出冰棺,将少女的遗体放入其中时,发现她掌心还紧握着半块学员徽章。云栖月跪在一旁,机械地往火盆里添着纸钱,翡翠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光芒。萧砚白站在祭坛后方,听着学员们压抑的啜泣,忽然想起三个月前云栖梧报名时的模样——她仰着晒得黝黑的脸,说想成为像姐姐一样厉害的水系魔法师。
“这就是我们守护的世界?”沈惊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位向来冷静的导师此刻正用颤抖的手擦拭罗盘碎片,“古神的容器、被污染的圣兽、用生命献祭的禁咒......萧砚白,你真的相信我们能赢?”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缓剖开萧砚白的心脏。他想起水晶吊坠里的银发男子,那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上,凝固着永恒的悲怆。当他在废墟中捡到那枚吊坠时,曾以为自己是被选中的救世主,现在才明白,或许他只是个等待被填充的容器。
“院长!”苏玄烬的通讯水晶突然炸响,这位情报部长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北方城邦传来消息,教廷正在集结圣骑士团,目标是......”电流声突然刺啦作响,再恢复时只剩白夜冰冷的声音:“萧砚白,带着水晶来圣辉大教堂,否则下一个被碾碎的,是整个西境平民。”
洛千瓷猛地转身,暗影图腾在颈间跳动:“他们想抓你去当祭品!当年我母亲就是这样......”她突然噤声,指尖紧紧攥住萧砚白的袖口。这个发现让萧砚白浑身血液冰凉——血瞳夫人临终前未说完的话,难道指的是洛千瓷的母亲也死于教廷的“容器”计划?
记忆的旋涡
水晶吊坠在午夜发出召唤。
萧砚白独自走进了望塔,裂痕累累的吊坠突然悬浮空中,碎面拼接成一面镜子。他看到千年前的战场:银发古神手握着与他同款的水晶,正在与巨兽对峙,周围跪坐着十二位身披不同颜色长袍的人——其中一位的左眼角,有与血瞳夫人相同的乌鸦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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