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逸心在解决了那些疯狂涌来的成年村民后,顺势将所有孩童像串糖葫芦般捆在了一起,拖着缓缓飘到了沈灵心的面前。
虎娃眨巴着那双透着诡异的黝黑眼瞳,脸上满是惊恐与委屈,带着哭腔说道:“漂…漂亮姐姐,你…你干什么呀!快放开我!”
沈灵心听到虎娃的呼喊,只是淡淡地将目光斜了过去。
这一眼,仿佛带着某种无形的威慑力,虎娃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原本惊恐的面容瞬间扭曲,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恶意与狰狞。
他像一只被激怒的小兽,对着沈灵心大声嘶吼道:“放开我臭女人!我一定要让我爹爹打残你,把你送进山洞里去!我要吃了你!”
祝幽烬带着在人群朝沈灵心蜂拥而去时被他救下的虎娃娘亲出现,向沈灵心微微点头。
屈指轻弹一颗药给祝幽烬,祝幽烬眼疾手快,稳稳地抓住丹药,仅仅一眼,他便瞬间明白了沈灵心的意思。
于是,他转过身,将丹药递给虎娃娘,并将她嘴上的针线用灵力毁掉。
虎娃娘的目光从虎娃身上迟钝地收了回来,她看着丹药,也不在乎是救人的药还是害人的药,捻起径直吞了下去。
这一幕被沈灵心尽收眼底,喉间微微发紧,没有感动,有的只是心疼。
一个人,究竟要对生活失望到什么程度,才会对一个陌生人给来的丹药毫不犹豫地就吃了下去?
虎娃娘,被命运碾碎的灵魂,连求生欲都被抽干。
被逸心捆成一串的孩童,他们虽被灵力束缚,却仍在拼命挣扎,口中不断冒出污言秽语,那稚嫩的嗓音里裹挟着与年龄不符的阴毒。
虎娃的嘶吼还在继续:“等我爹爹杀了你们!你们的肉会被剁成肉酱,骨头会被熬成汤!”
他瞪着黝黑的瞳孔,嘴角因过度用力而扯出渗血的裂痕,模样可怖至极。
“漂亮姐姐是坏人!” 另一个孩童跟着尖叫,嘴角淌着涎水,眼神里却没有半分孩童该有的清澈,“等槐神醒了,定要把你吊在槐树上,剜出心肝给我们吃!”
虎娃娘逐渐清醒,目光空洞地望着远处的血陶罐,半晌后,她浑身一颤,喉间发出含混的呜咽。
那干涸了三年的嗓子,即便药效化开了血肉,声带早已残破不堪。
她蠕动着嘴唇,终于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洞…洞里… 还有……”
“洞里还有什么?” 沈灵心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在虎娃娘浑浊的眼中激起一丝涟漪。
虎娃娘颤抖的手指指向村落后山,指甲缝里嵌着干涸的血垢:“女…女人们…”
沈灵心眉眼沉了沉,心中五味杂陈。
虎娃娘自己已然遭受这般非人的迫害,意识刚刚恢复清明,心里念着的,却是那些和她一样,被囚禁在山洞里受苦的女人们。
沈灵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安抚的微笑,而后伸出手,轻柔地抚上虎娃娘那血迹斑斑且沾满脏污泥土的面容:“放心,我会救他们出来的。”
虎娃娘微微仰头,瞳孔中清晰地倒映着沈灵心那清冷绝美的面容。
在这一刻,仿佛有一道光,穿透层层黑暗,照进了她那满是阴霾的心底。
不知是出于何种缘由,或许是沈灵心那清澈坚定的眼神,又或许是她温柔却有力的话语,虎娃娘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信任感,她觉得眼前这位如仙人般出尘的女子,是值得信赖的,是能够拯救她们于水火之中的希望。
“你们或许没那个机会了!”
村长的声音此刻却不合时宜的响起,如同一把利刃,在这原本稍显平静的氛围中猛地撕开一道口子。
众人的目光随之望去,村长此刻浑身上下布满漆黑色诡异的纹路,让她看上去妖气盎然。
她双脚以一种奇特的节奏跳动着,双手在空中肆意挥舞,像是陷入了某种癫狂的状态。
她所跳的舞蹈,诡异至极,动作扭曲且夸张,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邪异之感,与此同时,她的嘴里念念有词,以一种抑扬顿挫、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语调唱道:
“尊贵无上的槐神呐!您掌控着世间的神秘力量,庇佑着您虔诚的信徒;
您的光辉如同暗夜中的鬼火,引领着我们在这混沌的世间前行;
您的信徒,怀着最赤诚的心,诚恳地爱戴您,如蝼蚁仰望苍穹般敬仰着您;
您的信徒在此伏地叩请您降临尘世,以您那无所不能的神力,护佑您最为忠实、最为虔诚的信徒吧!
让那些妄图破坏您的旨意、扰乱您安宁的敌人,在您的怒火下化为齑粉!”
随着村长的舞蹈愈发癫狂,她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节奏越来越快,只见她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疯狂的力量搅动,泛起层层肉眼可见的涟漪。
在那令人眼花缭乱的舞动中,村长的身体竟渐渐脱离地面,缓缓腾空而起。
她的头发肆意飞舞,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而她身上那些闪烁着幽光的诡异纹路,愈发耀眼夺目,将四周映照得如同鬼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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