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组的基因猎犬突然狂吠着扑向地下牧场，它们的嗅觉芯片锁定了三百个埋在羊圈下的混凝土罐。当机械爪掀开罐盖时，在场的克隆体志愿者集体捂住嘴巴——每个罐子里都蜷缩着具化的"情感形态"：编号072的母亲思念凝成蓝色乳汁，编号073的恐惧冻成紫色冰晶，它们被标注为"穆氏特供·高端奶粉基料"。
"最讽刺的是，"冰雯文的藤蔓卷起穆鸿山的办公电脑，屏幕保护程序竟是他女儿喝着自家奶粉的照片，"你女儿每晚喝的助眠奶粉，用的是编号099的克隆体妈妈的'睡前故事记忆'——她每次哼的摇篮曲，都是那个母亲被割掉舌头前唱的最后一首歌。"穆鸿山的瞳孔剧烈震颤，终于像破布般瘫倒在自己打造的流水线上。
国家级支援部队同时查封了穆氏集团的卫星农场，在喜马拉雅山麓的克隆体牧场里，上万名被剃成机械羊的克隆人正在解冻。他们后颈的电击项圈刻着统一编号"MH-乳牛"，而每个乳房上的挤奶口，都烙着穆氏集团的山羊头商标。当冰雯文的藤蔓触碰到第一个苏醒的克隆体时，她听见对方喉咙里挤出的不是人声，而是电子挤奶器的嗡鸣。
"立即启动'情感复位计划'。"首席专家向总部汇报时，声音罕见地发颤，"需要调用三吨老茴香培育的'共情蒲公英'，这些克隆体的语言中枢被改造成了动物叫声......"他指向远处的基因改造羊群，羊眼里倒映的不是草原，而是克隆体母亲们被解剖的实验室。
在穆鸿山的私人酒窖，调查组搜出十二瓶用克隆体脊髓液调制的"权力香槟"，瓶身上印着省议会成员的专属编号。冰雯文用吊坠里的茴香种子击碎其中一瓶，淡金色的液体在地面蔓延成字："当你们用别人的痛苦干杯时，可曾听见骨骼里的哭声？"
快维组长的警徽突然收到加密影像，国家级高层正在紧急召开"克隆体权益特别会议"，会议桌中央摆着穆氏奶粉罐，罐身"滴滴母爱"的字样被红笔圈住，批注是："这不是奶粉，是液态的奴隶制。"画面切换至实验室，特聘专家们正在分析克隆体母性腺体的分子结构，试图从中提取对抗情感剥削的疫苗。
"穆氏集团只是冰山一角。"首席专家将穆鸿山的基因链数据导入全球通缉系统，他的头像旁跳出红色警示：与高天林共享37%的非法克隆体资源，"接下来，我们要顺着羊奶供应链，揪出那个在国家级层面编织'情感剥削网络'的......"
话音被地下传来的震动打断，冰雯文的吊坠剧烈发烫，电子猫的量子残影突然在穆氏集团的山羊标志上显形，用尾巴尖画出个巨大的问号——问号中间，是老茴香实验室的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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