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朱红白玉镯”五个字,宁王猛地一怔。
他眼神飘忽,半晌回不过神来,好一会儿才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唰”地惨白。
良久,他才看向冷凝冽,目光不再是慈父的关爱,而是深深的担忧与疑惑,以及……陌生。
冷凝冽见状,只是轻轻一笑,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锐利:“女儿偶然听闻往年有不少贡品丢失,又见那镯子成色非凡,便怀疑……会不会是丢失的那一支。”
她顿了顿,观察着宁王的反应,继续说道:“若真是如此,咱们宁王府又该如何解释呢?”
宁王被她的话震动,坐不住便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他紧锁眉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
许久,他才停下脚步,无奈地向她透露:“这镯子……是素有交往的官员家眷所赠。可对方也只说是白玉镯,并不知晓真正来历。”
宁王满脸纠结,眉头紧锁:“若是细查下去,费时费力不说,还难免会牵连甚广。可若是不查……王府私自留下丢失的贡品,便是欺君罔上、私藏贡品的大罪!”
冷凝冽看着宁王进退两难的样子,轻声劝道:“父王,依女儿之见,不如将可疑的物品都交出去,由市舶司来调查。这样既能洗清咱们王府的嫌疑,也能让那些真正有罪之人无处遁形。”
宁王一听,连连摇头。
“阿冽,你有所不知,如今市舶司内部争斗不断,各主要官员背后都有皇子支持,早已分帮立派,互相倾轧。我担心……一旦将此事交由他们处理,反而会让王府受到牵连,卷入更深的漩涡。”
冷凝冽见宁王思虑如此慎重,便知此事牵扯甚广,自己再多言也无益,便不再坚持,转而提及另一件让她耿耿于怀的事情:“父王,那条项链,您……不打算调查一下吗?”
提到项链,宁王像是被戳到了痛处,重重地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看着她。
“阿冽,有些事情,还是当做不知道的好。”
冷凝冽看着宁王这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冷凝冽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明白了几分,却还是忍不住劝道。
“父王,女儿不想哪天死得不明不白!”
宁王被她的话深深震动,心中五味杂陈。
长明在一旁看着,生怕冷凝冽言语过激,急忙劝阻:“郡主,慎言……”
女子不得议政,这是规矩,冷凝冽一直谨记王爷的教诲。
可如今王府已经身处漩涡之中,若再遮耳闭目,她只怕会重蹈前世覆辙。
“郡主……属下有事禀报。”白墨突然出现,打破了房间里凝重的气氛。
宁王正好借此机会中断了话题,走到冷凝冽身边,轻声劝道:“阿冽,你先好好休息,这些事情回府再议。”
白墨面无表情地向冷凝冽禀报。
“暗影阁来报,悬崖下山洞陷阱都已清理干净。”
可暗影阁毕竟是训练有素的组织,立刻发现了其中的疑点——那些尸体的身份非同寻常。
白墨径直走到冷凝冽面前,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拿走了什么?”
冷凝冽挑了挑眉,反问:“你发现了什么?”
“你先回答我。”白墨坚持。
冷凝冽却只是皮笑肉不笑,斜靠床边。
看似仰望,实则俯视。
眼神锐利,气势不减。
两人对视,冷凝冽神色如常,看他如蝼蚁。
白墨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只能低头。
“那具尸体……是上上任暗影阁主。剩下几具尸体因为损毁严重,暂时无法辨别清楚身份,但其中一位,经过仔细比对,应该是西凉失踪多年的高手,加古勒。”
听到这个消息,冷凝冽立刻确定,赤金令牌没有问题。
她嘴角微微上扬,面上带了一点笑意,吩咐白墨:“回去告诉他,带我去地宫。”
“你说什么?!”白墨和黑雨同时惊呼出声,脸色大变。
冷凝冽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二位,小点声,吓到我了。”
白墨气得不行,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黑雨无奈,只好继续留下守着她。
……
宁王离开冷凝冽的住处后,立刻去找了自己的好友商议如何解决“朱红白玉镯”的难题。
听澜则推着冷凝冽的轮椅,带她去猎场散心。
驯马师一脸愧疚地来给冷凝冽赔罪,冷凝冽便提出要去看看那匹马的尸体。
听到动静,兵部主事和刑部郎中全都出现,陪伴在冷凝冽左右。
“见过郡主。”
“嗯。”冷凝冽没摆架子,也不多话。
黑雨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精准地找到了许正昭毁灭证据的位置。
在冷凝冽的授意下,他装作不经意地,从马匹同样的部位取了证。
由于时间紧迫,许正昭处理得并不彻底,那里还残留着极为细微的粉末。
为了保留证据,黑雨直接用匕首将那一块带着粉末的马皮割了下来。
两名官员和驯马师都震惊地看着黑雨的动作,驯马师也是一脸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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