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府尹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倒在地:“陛下息怒!是……是劣质铜钱的问题……”
皇帝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什么劣质铜钱?何人求救??
“父皇,是难民,最近确实有不少难民流入永安城,各地都有救济,今日或者有什么内情。”太子急忙俯首解释。
皇帝脸色铁青,丝毫没有缓和:“怎么会有劣质铜钱?可是户部失职?”
“那倒不会,钱币铸造一直按照规章办事。”
“派人去查问,看看是谁在背后捣鬼!”皇帝下令,户部立刻出人,太子跟上去。
皇帝火气冲着永安府尹而去:“你这府尹连涉及民生问题都不顾了吗,若非闹到朕的面前来你还想瞒到几时?”
永安府尹当即跪地求饶。
“来人,革职查办。”
“是……”
都城守卫立刻把他押下去。
太子示意,相关部门官员通通进宫领罚领骂,再配合都察院,彻查劣质铜钱的来源和去向。
短短数日,粮食价格飞涨,市场一片混乱,永安城内,一时间人心惶惶。
缓了两日,宁王才借着探病的由头,与冷凝冽长谈。
府里的大夫负责日常照看冷凝冽,早晚过来检查她的伤势,手臂,换药熬药。
“郡主伤势见好,这几日脚踝不疼,便可走动,若是没有异常,慢慢就会恢复。手臂已经结痂,切勿再伤到。”陈大夫仔细交代后恭敬的退去。
“谢谢陈大夫。”冷凝冽浅笑,听澜便把人送出去。
另外的丫鬟给二人倒了茶便退出去。
宁王与她面对面坐着,视线扫过她的手臂:“还疼吗?”
“不疼,小伤。”
“怎么会是小伤,你那日……回来,你母亲心疼不已。日后,切勿以身犯险。”宁王耐心劝说。
冷凝冽给他端茶,乖巧应下:“女儿知道了。”
“阿冽……”
“嗯?”
宁王欲言又止,冷凝冽面色如水。
先沉不住气的是宁王,他环视一圈,目光落在她妆奁,“太子的侍卫江川那日送你何物?”
“一对白玉耳环。”
冷凝冽深知王爷脾性,直接点破他的目标。
宁王顿住。
冷凝冽静静望着他,眉目忧愁,近日憔悴不少,原本十分清明的大眼睛此刻略显疲惫,小了两分。
“哎……你这孩子。”宁王忍不住叹气:“以前,爹总觉得你任性,胡闹,没有容人之处,这些年是爹错怪了你。”
“爹……”冷凝冽换了平常的称呼,“既是父女,便不谈往日对错。”
宁王被她一句话劝得舒心不少,脸上也有了些许笑容:“那日你看到这对耳环想到了什么?”
“贡品。”
两个人很有默契。
宁王心中赞许,自己这个女儿果然聪慧过人,往日都是他们太过偏颇,想来她也是委屈已久。
他便不再提不许女子议政之事,反倒是平静的与她讨论:“你可知太子送你此物是何意?”
“爹,女儿不好妄议储君。”
“你我父女闲谈,不必拘礼。”
见他撇开成见,又敞开心胸,冷凝冽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可以保证我这个屋子里没有人传出去消息,爹,你能保证王府无人泄露任何蛛丝马迹吗?”
“这……”
宁王语塞,他不能。
最近府里变故太大,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许久不察,王府四处漏风。
冷凝冽并非想要讽刺他,只是直言提醒:“爹,你若不想坦言她的身份,我可以不问。但是请你慎重考虑,是不是要为了她拿整个王府去赌。再这么混沌下去,大哥还有救吗?一旦出现意外,王府拿什么自保?云家,还是您给冷凝雪找个靠山依靠?又或者,赌陛下不会对自己的亲兄弟下手?”
皇帝陛下不是没杀过手足兄弟!
他们都清楚,只不过闭口不提。
宁王沉默,冷凝冽再添薪火:“爹,有些东西会渗透人的五脏六腑,就像毒药,最后,谁都无法挽回。”
谈话谈得宁王郁结,不多时便离开。
此后日日上朝归来都是满面愁云,外面传言永安城直接镇压粮商,禁止涨价,却也是饮鸩止渴。
府里府外都是乱糟事情,大家都不太稳得住。
许多官眷贵妇都纷纷前往寺庙上香祈福,希望能够平安度过这场危机。
冷凝冽和冷凝雪也跟着王妃照例去护国寺上香。
寺庙里香火鼎盛,前来上香的人络绎不绝。
王妃虔诚地跪在佛像前,祈求佛祖保佑宁王府平安无事。
听闻佛寺要修缮,王妃捐赠的香油钱数不小,冷凝冽盯着功德箱的入口观察起来。
往来贵客捐赠的铜钱居然都完好无损,与外面仿佛并不互通。
捐赠的人都很大方,如此巨额的香油钱,寺庙真的能够善加利用吗?
还是会被浪费,甚至落入某些人的私囊?
冷凝冽心中疑窦丛生。
王妃带着冷凝雪到处拜拜,对方这几日消停得很,出不去门,一心准备皇祖母寿诞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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