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伯忱对红宝石一事耿耿于怀,却又拿不准究竟是什么情况。显然,路知晚自己也不知道,否则不会轻易将它摘下来。
他想过去找国师问问,又担心国师会偏袒谢琮,未必会如实相告。于是,次日他便埋头在书房,将家里所有能沾上边的书都找了出去,试图为路知晚的状况找出个解释。
他虽然已经接受了弟弟变成猫回来的事实,但前因后果没有搞清楚,始终心中难安。
路家其他人对他的担忧一无所知,兀自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
路仲亭将兄长这院里所有人都换成了亲信,免得路知晚在家一事传出去。一家人也将活动的地点,暂时都挪到了这个院中,恨不能饮食起居都陪着路知晚一道。
“你下棋的本事半点都没长。”英国公嘴上看似在批评路知晚,语气中却满是宠爱。
一旁的国公夫人道:“阿晚在北境日日打仗,哪有闲工夫练习棋艺?”
“也不是日日打仗,孩儿就是不爱下棋罢了。”路知晚说。
“我也不爱下棋,要不你别陪爹下棋了,同我切磋几招吧。”一旁的路仲亭开口,却被英国公一个眼神给瞪走了。
这日程远也好多了,尤其在见到人形的路知晚以后,拉着人哭了一场,显然已经不害怕了,就是依旧有些难以置信,时不时就想伸手戳一戳人,直到确定路知晚是热乎的才放心。
路府这边其乐融融。
东宫却冷冷清清。
裴明焕带了酒来,这日没有小猫吸引太子殿下的注意,他总算能和对方好好喝顿酒了。
“我知道你喜欢那只猫,他丢了你伤心再所难免。但路将军还活着,这你总该高兴了吧?”裴明焕安慰谢琮。
谢琮瞥了他一眼,不答话。
“是不是担心找不到人啊?”裴明焕又问:“有国师在,人肯定是能找到的,就是需要些时间。不过你这几个月不也熬过来了吗?再等几个月又何妨?”
谢琮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不是很想理会他。
“今日是第三天了。”
“什么第三天?”裴明焕略一思忖,“哦,路知晚涅盘的第三天。”
“是啊。”谢琮原本是打算待所谓的丧仪结束后,便将阿晚接回东宫。但那夜在英国公府外,他却犹豫了,他想阿晚那么想念家人,至少该让他们团聚几日才好。
彼时他不愿让阿晚因与家人分离而伤心,便想着不如再等三日吧。
如今三日已过,该把阿晚接回来了。
“你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裴明焕问。
“阿晚在国公府。”谢琮道。
“阿晚……那只猫?怎么好端端跑那儿去了?”
“你不是听到过他开口说话吗?难道什么都没猜出来?”
裴明焕一怔,“我早就知道你那只猫中了邪,跑国公府去难道是因为……看上了国公府养的那只猫?猫就算会说人话,终究也还是猫啊。”
谢琮忍住了朝他翻白眼的冲动,懒得与他分说。
“那你怎么不要回来?”裴明焕问。
“他们不愿给,猫也不想回来。”
“抢啊,殿下不是最擅长这个吗?直接带人去抢回来!”
“是啊,孤最擅长明抢。”谢琮喃喃道。
裴明焕给两人都斟满了酒,话锋一转:“不过那可是英国公府,是路将军的家里。你若是得罪了他家里人,将来怎么朝人家解释啊?总不能说为了一只猫,连半点国公府的面子都不给吧?”
这正是谢琮顾忌之事,若非如此他何必等到现在?
“那孤便再给国公府一个面子,再等三日。”谢琮说。
“哈哈。”裴明焕失笑,“殿下这一生,也就为了路将军还肯吃个瘪。”
若是换了旁人,哪怕是皇帝也没这样大的面子。
这日,路知晚起来后忽然想到了没吃完的栗子酥,可他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那两只盒子。
“不用找了,如今天气热,点心放久了会坏,我让人收走了。”路伯忱道。
“收走了?”路知晚拧了拧眉,那栗子酥他一直没舍得吃完。
“你喜欢吃,再让人做便是。若是不喜欢家里厨子做的,让人出去买也行。”
“嗯。”路知晚没再说什么,只坐在一旁有些失神。
他一手无意间拨弄着腕上的红宝石,忽然回过神来,问道:“不对啊,这东西我不是摘下来了吗?大哥你怎么又给我戴上了?”
路伯忱有些无奈,心道这都过了三日了,阿晚竟然刚发现,这心思得粗到什么地步啊?
路知晚伸手想去摘那条脖链,然而手指却一滑,径直穿过了那颗红宝石,甚至连带着穿过了半只手腕。他吓了一跳,赶忙缩回手,垂眸盯着自己的两只手端详了片刻,并未看出什么异样。
半晌后,他再次伸手,这一次并未再有异样。
刚才那是怎么了?
难道是他饿花了眼?
路知晚有些纳闷,但事后几次验证,都未再出现过同样的情况,他便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很快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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