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赛亚小姐,自由时间阵线的联络员已接入加密频道。”赫菲斯托斯的机械义体突然发出蜂鸣,齿轮之心的蓝光在他胸甲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他们在第13号时空裂缝检测到诺克斯的熵核波动,那里曾是烬墨王朝的残墟。”
时砂的手指骤然收紧,怀表链在掌心勒出红痕。她想起苏烬羽抢走的残卷上,那行用瘦金体写就的“墨有尽,意无穷”——此刻正与怀表内侧的星图产生共振,表盖边缘渗出极细的墨色流光。
“接通吧。”时砂将怀表贴在能量核心位置,菱形光斑与表链的银饰交叠,在地面投出扭曲的沙漏投影,“我需要知道,苏烬羽的混沌墨卷进度。”
全息投影中浮现出模糊的人影,对方头戴刻满悖论公式的青铜面具,声音经过时空乱流的扭曲显得格外沙哑:“熵之诗人已经收集了72片烬墨残页,她在敦煌锚点留下的墨蚀咒文正在腐蚀拉刻西斯的机械义体。更糟的是——诺克斯的熵核开始吞噬时空裂缝中的‘因果尘埃’,包括你父母的残留数据。”
时砂的左眼突然泛起涟漪,银河漩涡中闪过父母被熵核吞噬的画面:父亲的维度徽章在暗金色光芒中崩解,母亲的修补匠工具化作飞灰,唯有他们交叠的双手间,还紧握着半块刻有她生辰八字的青铜罗盘。
“我们需要你潜入因果备份库,”面具人抬手,投影中浮现出管理局总部的立体模型,108个锚点如齿轮般环伺中央的因果织机,“赫菲斯托斯的克隆体技术需要原始数据,而你父母的真实记忆,藏在阿特洛波斯的‘绝对静止法典’里。”
时砂的匕首突然发出蜂鸣,刀刃上的伤痕与模型中第42号锚点的位置重合。她想起戴奥尼索斯的弑时匕首曾在那里留下时间断层,而苏烬羽的烬时蝶,正是通过那个缺口潜入了备份库。
“阿特洛波斯的重生仪式即将开始,”赫菲斯托斯突然插话,机械义体的指尖划过空中的数据流,“每千年一次的‘时序奇点’融合,他会暂时失去对因果织机的控制——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时砂点头,目光落在实验室角落的玻璃罐上。那里漂浮着苏烬羽的烬时蝶残片,墨色细砂正以诡异的规律排列,渐渐拼出“敦煌”二字。她突然想起三年前在莫高窟的对峙,苏烬羽曾用墨丝在飞天壁画上写下“汝之锚点,吾之茧房”,如今看来,那竟是指向管理局核心的坐标。
“我需要卡珊德拉的预言支持,”时砂转身走向医疗舱,破损的青铜沙漏正在自动修复,“还有戴奥尼索斯的因果附身能力——他曾是阿特洛波斯的副官,知道法典的封印位置。”
赫菲斯托斯的齿轮之心发出异常响动,液态金属大脑表面浮现出复杂的数据流:“戴奥尼索斯正在追捕苏烬羽,她在碎墨巷留下了烬墨王朝的‘溯光香’。那种能具现历史画面的香料,正是打开绝对静止法典的钥匙。”
时砂的指尖划过沙漏的裂痕,修补处的青铜呈现出与怀表相同的星图纹路。她突然明白,母亲留下的怀表不仅是导航工具,更是打开管理局黑历史的钥匙——就像苏烬羽的青玉发簪,藏着烬墨王朝最后的月光。
“通知自由时间阵线,在敦煌锚点布置‘时间寄生虫’,”时砂将银质匕首插入腰间的磁场稳定器,能量核心与刀柄的菱形凹槽完美契合,“赫菲斯托斯,你负责切断拉刻西斯的锚点共鸣——苏烬羽的墨蚀会帮我们制造混乱。”
机械义体颔首,胸腔中的齿轮开始逆向转动:“时砂,你知道阿特洛波斯为何放任诺克斯成长吗?初代局长的灵魂碎片在他左眼低语,那是比熵增更古老的诅咒——”
“别说了。”时砂打断他,怀表的指针突然逆时针跳动,在她掌心投射出父母被放逐时的场景,“有些真相,需要亲自撕开时间的绷带。”
当她踏出实验室时,卡珊德拉正站在走廊尽头的观景窗前,凝视着窗外流动的时间之河。白色丧服的裙摆被时间粒子染成淡金色,右眼的熵瘤此刻竟浮现出苏烬羽的墨蝶图案。
“你要去找戴奥尼索斯,”卡珊德拉没有回头,声音像浸了霜的丝绸,“他在第9象限的时间废墟,那里有诺克斯留下的熵葬仪式痕迹。”
时砂停住脚步,注意到卡珊德拉指尖捏着片烬时蝶的翅膀,边缘的墨色正在侵蚀她的指甲:“你预见了什么?”
“100种未来,100次你站在因果织机前的场景,”卡珊德拉转身,左眼的时之琥珀突然爆发出强光,“只有一种可能让苏烬羽的混沌墨卷与你的始源之魂共鸣——那需要你亲手杀死诺克斯,或者成为新的熵核容器。”
时砂的后颈突然泛起寒意,那是被时间猎犬锁定的征兆。她看见戴奥尼索斯的透明翅膀从走廊阴影中浮现,弑时匕首的刀柄上,诺克斯恋人的因果尘埃正在发出警告般的微光。
“我不是来追捕你的,”戴奥尼索斯的声音带着犬类的低吟,皮肤表面的犬类斑纹在灯光下时隐时现,“苏烬羽在碎墨巷释放了烬时蝶群,那些被抹除的记忆残片正在腐蚀第13号锚点——包括你父母被篡改的死亡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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