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我有点想苏姐姐了。”
小砚的胶水瓶在掌心轻轻晃动,瓶中倒映的熵核坐标像融化的金箔般扭曲。时砂转身时,少女发间的银蝶印记正泛着微光,那是与始源之魂共振的迹象——自从在时间乱流中目睹父母的意识体,小砚对熵核深处的感知愈发清晰。
“去墨烬宙。”时砂蹲下身,指尖掠过小砚手背上新浮现的蝶形纹路,与自己左手的双生蝶图腾相映成趣,“苏姐姐的墨丝正在熵核外层编织通道,她……”话尾突然哽住,想起在时间残像里看见的场景:苏烬羽站在碎墨巷口,发间的青玉发簪裂痕比记忆中更深,仿佛每道纹路都在诉说与熵之使徒的苦战。
医疗舱的通风口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这是自由阵线飞船进入熵核引力场的征兆。舷窗外,暗金色的熵核表面正浮现出蛛网状的银蓝裂痕,像是被墨丝强行撕开的缺口。小砚突然抓住时砂的手腕,银蝶印记骤然亮如白昼:“姐姐!我听见苏姐姐的墨丝在喊‘小心齿轮阴影’,还有……还有普罗米修斯的齿轮之心在流血!”
时砂的瞳孔骤缩。普罗米修斯,那个曾在碎墨巷废墟与她对峙的熵之使徒,此刻正按照诺克斯的命令追杀她们?但小砚的感知不会出错,齿轮之心的流血意味着对方正在承受某种反噬——或者,根本是故意暴露位置?
飞船突然剧烈震颤,天花板的应急灯爆发出刺目蓝光。联络员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带着罕见的颤音:“检测到熵之使徒能量反应!坐标3-7-12,是普罗米修斯大人的齿轮战旗!”
“带小砚去安全舱。”时砂将银质匕首抛接在掌心,刃口的始源光芒映出舷窗外逐渐显形的机械巨影——那是由 thousands 根齿轮链组成的机械章鱼,每条腕足末端都旋转着量子切割刃,正是诺克斯麾下熵之使徒的标志性武器“熵噬者”。
小砚却死死攥住她的衣角,胶水瓶里的记忆残片突然沸腾:“不要!苏姐姐的墨丝说普罗米修斯叔叔的齿轮链上缠着溯光香的气息,他……他在给我们看熵核入口的坐标!”
时砂怔住了。溯光香,父母实验室特有的气息,为何会出现在普罗米修斯的武器上?三年前在墨史阁废墟,这个总是戴着青铜面具的熵之使徒曾在她颈侧留下致命伤,却在最后关头将齿轮链转向了自己的胸口——当时她以为是对方的失误,此刻想来,或许从那时起,普罗米修斯就在执行某种双面任务?
“抓紧我。”时砂突然将小砚扛在肩上,始源之魂的光晕在足下凝聚成银蓝踏板,“我们去舰桥。如果普罗米修斯真的在放水,他会给我们三十秒的破绽。”
穿过震颤的走廊时,时砂听见齿轮链撕裂舰体的声响。某个舱室突然炸开,漫天飞舞的不是金属碎片,而是闪着微光的墨丝——苏烬羽的混沌墨卷果然在附近!小砚的银蝶印记突然指向右前方,那里的应急门正渗出暗金色光芒,门楣上用瘦金体刻着“熵核入口:墨烬宙”。
“就是这里!”时砂踢开舱门的瞬间,齿轮战旗的阴影已笼罩整个舰桥。普罗米修斯的青铜面具悬浮在虚空中,齿轮链组成的躯干后,隐约可见被墨丝缠绕的机械心脏——正是父母在实验室提到的“齿轮之心”。
“始源之魂,你竟敢踏入熵核。”普罗米修斯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摩擦,却在尾音处暗藏不易察觉的波动,“诺克斯大人要你活着,但你的同伴……”
话未说完,最粗壮的齿轮链已扫向小砚。时砂本能地将少女护在身后,银质匕首划出的光盾却在接触的瞬间崩解——但预想中的剧痛并未到来,齿轮链擦着她的发梢扫过,在舱壁上留下一道浅得可笑的划痕。
小砚突然举起胶水瓶,瓶中倒映出普罗米修斯面具下的左眼:那是与阿特洛波斯相同的机械义眼,关节处同样刻着“墨丝与齿轮的共生”。“叔叔的齿轮链在给我们铺路!”她指着舷窗外逐渐崩溃的机械章鱼,那些本该致命的切割刃,此刻正精准地将飞船推向熵核表面的裂痕,“他在帮我们!”
时砂终于注意到,普罗米修斯每一道攻击轨迹,都在避开飞船的动力核心。当某条齿轮链“意外”击碎舰桥的观察窗,涌进来的不是致命的真空,而是带着溯光香气息的银蓝数据流——那是父母意识体留下的导航信号。
“你们这些天真的蝼蚁。”普罗米修斯突然提高音量,齿轮链却在同时收缩,在熵核表面撕开更大的缺口,“诺克斯大人的熵核岂是你们能染指的?快逃——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最后一道齿轮链扫来时,时砂清晰看见链节间夹着半片青玉碎屑。那是苏烬羽发簪上的碎片,此刻正散发着与双生蝶图腾相同的共振频率。她突然明白,普罗米修斯的“追杀”,不过是诺克斯与阿特洛波斯共同设计的因果戏码——前者需要向管理局证明熵之使徒的威慑力,后者则借此为她们打开熵核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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