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时砂带着小砚跃出飞船,始源之魂的光晕在熵核表面化作桥梁。身后传来普罗米修斯的怒吼,却混着一丝几乎不可闻的叹息:“记住,墨烬宙里藏着初代局长的谎言,还有……影之始源的第一丝胎动。”
熵核的表面触感像液态的金属绸缎,每一步落下都会荡开暗金色的涟漪。小砚突然指着前方,那里的熵核物质正如同活物般蠕动,渐渐浮现出一扇由齿轮与墨丝交织的大门,门楣上悬着半块破碎的青铜怀表——正是时砂在时间锚点中触碰的那枚。
“姐姐,门里有心跳声。”小砚将胶水瓶贴在胸前,瓶中记忆残片突然拼出父母的身影,“是爸爸妈妈的意识体!他们在说‘小心镜面上的指纹’,还有……‘普罗米修斯的齿轮之心锁着熵核的第二重密钥’。”
时砂的手指刚触碰到大门,整座熵核突然发出蜂鸣。无数齿轮从暗金深处升起,每一片齿牙上都刻着被删除的文明坐标,而在齿轮间隙,墨丝正编织着她熟悉的碎墨巷雪夜、镜湖底的记忆缝合场景。当双生蝶图腾与大门中央的凹槽重合,怀表碎片突然发出强光,门内浮现出一条螺旋向下的光道,尽头闪烁着无数银蓝光点——那是被管理局修剪的时间线残片。
“那是墨烬宙的入口。”时砂听见始源之魂的低语,这次不再是无数文明的合唱,而是母亲温柔的声线,“每个光点都是一个被囚禁的文明,他们的记忆被诺克斯的熵核吞噬,却在始源之魂的共振中保留着最后的火种。”
小砚突然拽住她的袖子,银蝶印记剧烈闪烁:“姐姐,普罗米修斯叔叔的齿轮之心在流血!他被诺克斯的熵核锁链缠住了,还有……还有另一个姐姐在暗处看着我们,她的指尖流着暗金血液,和时间残像里的那些‘你’一样!”
时砂猛地转身,只见普罗米修斯的机械章鱼正被十二道暗金色锁链拖向熵核深处,每道锁链都刻着管理局的齿轮徽记。青铜面具终于崩裂,露出底下半张机械面庞,左颊的齿轮缝隙间,竟嵌着半片烬时蝶的翅膀——与她襁褓上的刺绣完全相同。
“别管我!”普罗米修斯的齿轮链甩来一块发光的碎片,正是之前夹着青玉碎屑的链节,“带着齿轮密钥去墨烬宙,诺克斯……他在培育影之始源,那些用你的基因制造的镜像体,已经能模仿始源之魂的共振频率!”
碎片在时砂掌心化作一道光痕,在她左手背的菱形核心旁,新浮现出一行瘦金体小字:“当第十三根白发坠落,镜中之人将摘下你的双生蝶戒指。”这是父亲的笔迹,与阿特洛波斯义肢上的刻字如出一辙。
熵核表面突然裂开无数细缝,暗金色的“血液”从中涌出。小砚的胶水瓶砰然落地,瓶中倒映的不再是自由锚点,而是十二个与时砂容貌相同的身影,她们的指尖滴着暗金血液,发间别着破碎的青玉发簪,正从各个方向逼近墨烬宙的大门。
“影之始源!”时砂握紧银质匕首,始源之魂的光晕却在此时出现波动——那些镜像体的菱形核心,竟与她的频率完全一致。普罗米修斯的警告成真了,诺克斯果然用她的基因培育出了能模仿始源之魂的容器。
“小砚,躲进墨烬宙!”时砂将少女推向光道,自己则转身迎向最近的镜像体。对方的匕首刺来时,她清晰看见其眼底闪烁的齿轮微光——那是管理局的控制芯片,这些影之始源,不过是被齿轮矩阵操控的傀儡。
第一声金属碰撞响起时,时砂听见光道深处传来父母的呼唤。小砚的银蝶印记突然爆发出强光,胶水瓶中漂浮的记忆残片竟化作实体:戴奥尼索斯的女儿砚秋,正抱着一个齿轮与墨丝交织的罗盘,站在墨烬宙的入口向她微笑。
“姐姐快进来!爸爸妈妈说影之始源的弱点在菱形核心的齿轮纹路!”小砚的声音混着熵核的蜂鸣,时砂突然注意到,每个镜像体的核心处都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裂痕——正是普罗米修斯齿轮链上的青玉碎屑造成的创伤。
当第十二个镜像体倒下时,时砂的左袖已被暗金血液浸透。最后一个镜像体却在此时停住,摘下破碎的发簪,露出与她完全相同的面容,只是左眼戴着青铜眼罩——那是阿特洛波斯的标志。
“你以为阿特洛波斯真的在保护你?”镜像体的声音带着管理局的机械音,指尖划过眼罩下的齿轮义眼,“他的零时之戒早就被诺克斯篡改,所谓的因果闭环,不过是让你一步步走进熵核的陷阱——”
话未说完,墨烬宙的大门突然发出强光。时砂感觉有双温暖的手托住她的后腰,是母亲的修补匠工具特有的能量波动。她踉跄着退入光道,转身看见镜像体的指尖正触碰到双生蝶戒指,而熵核深处,诺克斯的熵核之眼突然睁开,瞳孔里倒映着无数正在坍缩的齿轮锚点。
“砂砂,抓紧小砚!”父亲的声音从光道深处传来,时砂这才惊觉,小砚正抱着砚秋的罗盘瑟瑟发抖,罗盘表面的指针,竟指向熵核最深处的一个暗点——那里漂浮着初代局长的完整零时之戒,戒指中央嵌着的,正是始源之魂的菱形核心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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