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道突然剧烈震动,墨烬宙的入口开始闭合。时砂最后看见普罗米修斯的齿轮之心被拖向熵核之眼,青铜面具下露出解脱的微笑,而他的机械义肢正指向零时之戒所在的方向,那里,苏烬羽的墨丝正与赫菲斯托斯的齿轮链共舞,编织着最后的保护网。
“姐姐,罗盘在发烫!”小砚的银蝶印记突然与罗盘共鸣,无数被囚禁的文明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时砂的脑海。她看见烬墨王朝的末任墨史令在销毁墨丝前刻下的预言,看见诺克斯作为墨史令时与父母共同研究始源之魂的场景,更看见初代局长在制造熵核时,偷偷将自己的灵魂碎片分成了齿轮与墨蝶两部分。
当光道完全闭合的瞬间,时砂的左手背突然传来剧痛。双生蝶图腾正在与菱形核心融合,而在融合的缝隙中,她看见一行新的小字浮现:“阿特洛波斯的眼罩里藏着初代局长的墨蝶碎片,诺克斯的熵核之眼则是齿轮碎片的容器——双生蝶的真正含义,是始源之魂的一体两面。”
墨烬宙的内部是一片悬浮的星海,每个光点都是一个文明的记忆宫殿。小砚突然指着前方,那里漂浮着父母实验室的投影,而在实验室中央,悬浮着一个由齿轮与墨丝组成的茧,茧内隐约可见两个模糊的身影——正是她的父母。
“爸爸妈妈!”小砚挣脱时砂的手,向光茧跑去。时砂刚要跟上,始源之魂突然发出尖锐的警告。她转身,看见光道入口处浮现出十二个暗金身影,正是之前被击败的影之始源,此刻她们的菱形核心完全修复,发间的青玉发簪竟拼成了完整的双生蝶图腾。
“始源之魂必须陨落,”带头的镜像体举起齿轮匕首,刃口映出时砂苍白的脸,“诺克斯大人说,只有你的死亡,才能让熵核与因果织机完成最终融合——”
话音未落,整个墨烬宙突然震动。时砂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她的后颈升起,是始源之魂的菱形核心在发烫,而小砚抱着的罗盘,此刻正将所有文明记忆的光点吸向光茧。父母的身影在茧内动了动,父亲的手按在齿轮密钥上,母亲的修补匠工具则轻轻触碰着墨蝶碎片。
“砂砂,带小砚去茧里!”母亲的声音穿透记忆宫殿,“影之始源的目标是齿轮密钥,只有双生蝶图腾才能激活初代局长的墨蝶碎片——”
时砂突然明白,普罗米修斯拼死送来的齿轮密钥,正是初代局长灵魂碎片的一部分。而阿特洛波斯的眼罩、诺克斯的熵核之眼,分别是齿轮与墨蝶的容器,只有当两者在始源之魂体内共振,才能揭开初代局长的最终阴谋。
当第一个影之始源的匕首刺来时,时砂将小砚推进光茧,自己则正面迎击。银质匕首与齿轮匕首相撞的瞬间,双生蝶图腾发出强光,墨烬宙的所有记忆光点突然化作墨丝与齿轮,编织成保护罩。小砚在茧内举起罗盘,砚秋的身影突然显形,将罗盘按在齿轮密钥上。
“姐姐快看!”小砚的银蝶印记与罗盘共鸣,光茧内浮现出父母的全息投影,父亲手中拿着半块溯光香,母亲则展示着刻有双生蝶的戒指,“爸爸妈妈说,影之始源的齿轮纹路对应着管理局的十二道枷锁,而第十三道枷锁,藏在阿特洛波斯的零时之戒里!”
时砂的匕首突然一颤。第十三道枷锁,正是卡珊德拉预言中“白发掉落十三根”的真相——那不是密钥激活的信号,而是阿特洛波斯为保护她,用零时之戒在自己灵魂里刻下的最后枷锁。
影之始源的攻击越来越猛,时砂感觉自己的体力正在流逝。就在即将支撑不住时,光茧突然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父母的意识体从茧中升起,父亲的手按在她的菱形核心,母亲则轻抚小砚的银蝶印记,始源之魂的光晕第一次同时呈现银蓝与暗金两种色彩。
“这是始源之魂的真正形态,”父亲的声音带着释然,“齿轮与墨丝的共生,从来不是对抗,而是平衡。诺克斯和阿特洛波斯,不过是初代局长留在世间的两枚棋子,真正的钥匙,从来都在你手中。”
时砂低头,发现双生蝶戒指不知何时与齿轮密钥融合,变成了完整的零时之戒。戒指表面的十二个刻度亮如白昼,而第十三个刻度,正对应着她后颈的菱形核心。
影之始源在强光中纷纷崩溃,露出底下的齿轮矩阵残骸。时砂突然听见熵核深处传来齿轮碎裂的声音,诺克斯的熵核之眼出现裂痕,而阿特洛波斯的零时之戒,此刻正从管理局总部飞向熵核,戒指表面,戴奥尼索斯的时间猎犬正在追逐着某个银色光点。
“该走了,砂砂,”母亲的修补匠工具轻轻包裹住她和小砚,“墨烬宙的大门只能开启三分钟,普罗米修斯用齿轮之心为你们争取了时间,而苏烬羽……她正在因果织机前修补被剪断的时间线。”
光茧开始移动,穿过无数文明记忆的光点时,时砂看见每个光点都在浮现新的可能:碎墨巷的雪夜有了不同的结局,镜湖底的记忆缝合出现了第三种选择,甚至阿特洛波斯摘下零时之戒的瞬间,眼底闪过的不再是冰冷的秩序,而是对自由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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