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墨烬宙的记忆缝补者
小砚的胶水瓶在墨烬宙的星海中泛起涟漪,瓶中倒映的不再是零散的记忆残片,而是父母实验室里那架布满裂痕的因果织机。银蝶印记在她额间明灭,像在呼应某个遥远的呼唤——自从踏入墨烬宙的核心区域,她对时间残像的感知突然变得具象,那些被管理局修剪的文明记忆,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光茧形态悬浮在周围。
“姐姐,这些光茧在哭。”小砚蹲下身,指尖触碰最近的光茧,玻璃般的表面映出她发间的银蝶印记,“它们说自己的时间线被剪断了,像碎墨巷里被踩碎的墨瞳花。”
时砂的银质匕首在掌心震颤,刃口的始源光芒扫过光茧时,裂痕中渗出的不是暗金血液,而是带着溯光香气息的银蓝流光。这是父母意识体留下的标记,三年来她在无数废墟中追寻的“可能性火种”,此刻正以小砚为中心汇聚。“用胶水瓶试试,”时砂轻声引导,“就像你在碎墨巷修补记忆残片那样。”
少女犹豫着拧开瓶盖,淡金色的胶水刚接触光茧,整个墨烬宙突然响起蜂鸣。光茧表面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显露出里面完整的画面:某个平行宇宙的镜湖底,苏烬羽正用墨丝编织着不存在的星图,每根丝线末端都系着小砚的胎发——这是被管理局判定为“因果污染”的场景,此刻却在胶水瓶的光芒中重新显形。
“成功了!”小砚的眼睛亮起,银蝶印记投射出无数细小的光斑,像在为每个光茧标注坐标,“姐姐你看,每个光茧里都藏着一个‘未被允许的选择’,比如苏姐姐没有折断青玉发簪的那次,或者普罗米修斯叔叔的齿轮链没有刺向你的心脏……”
时砂的呼吸停滞。在某个光茧里,她看见自己三岁时抱着阿特洛波斯的机械义肢咯咯笑,对方齿轮之心的蓝光温柔地包裹着她——这是被管理局档案删除的片段,却被小砚的胶水瓶复活了。“这些都是父母留在熵核的意识信标,”始源之魂的低语在脑海中响起,这次带着小砚特有的软糯尾音,“小砚的银蝶印记,本就是为了缝合被修剪的时间线而生。”
墨烬宙的星海突然剧烈震荡,十二道暗金色流光从入口处撕裂空间。时砂握紧匕首,却发现来袭的不是影之始源,而是诺克斯的熵之使徒标志——齿轮战旗上缠绕着被墨丝熔断的锁链,每道锁链末端都系着半块溯光香残片。
“是普罗米修斯叔叔的信号!”小砚举起胶水瓶,瓶中倒映出齿轮战旗内部的场景:青铜面具下的机械义眼正在渗出银蓝光芒,齿轮链间夹着的,正是父母实验室特有的星图坐标,“他在给我们指路,去初代局长的冥想室!”
时砂突然明白,普罗米修斯的“追杀”不过是因果伪装。当第一波齿轮链扫来时,她故意将小砚推向光茧群,链条却在接触的瞬间化作墨丝,为她们开辟出一条直通星海深处的通道。在链节崩解的刹那,她看清了刻在齿轮内侧的瘦金体:“墨烬宙的核心藏着时间线的‘根目录’,小砚的胶水瓶能改写被修剪的节点。”
通道尽头是悬浮在暗金漩涡中的立方体建筑,外墙由无数齿轮与墨丝交织而成,每道缝隙都在溢出始源之魂的银蓝光。小砚的银蝶印记突然与建筑共鸣,胶水瓶里的胶水开始自动书写,在虚空中拼出“因果织机备份核心”的字样——这是管理局删除的最高机密,连阿特洛波斯的零时之戒都无法访问的区域。
“姐姐,门里有妈妈的修补匠工具的声音!”小砚的指尖按在建筑表面,齿轮与墨丝突然像活物般蠕动,浮现出母亲实验室的密码锁,“密码是……是你后颈菱形核心的纹路!”
时砂贴近墙面,左颈的菱形核心刚触碰齿轮,整座建筑突然透明。她看见内部漂浮着无数水晶瓶,每个瓶中都装着被压缩的时间线,而在中央的祭坛上,悬浮着父母耗尽半生研究的“可能性代码”——那是由墨丝与齿轮共同书写的方程式,每个字符都在吸收墨烬宙的文明记忆。
“那是爸爸妈妈的意识体!”小砚指向祭坛下方,两个半透明的身影正用修补匠工具与齿轮密钥同步,父亲的手按在“可能性代码”的齿轮轴上,母亲则将小砚的胎发编织成墨丝,缠绕在方程式的关键节点,“他们在等我们来激活代码!”
时砂刚要踏入建筑,墨烬宙的入口突然传来齿轮碎裂的声响。十二个影之始源的新形态破茧而出,她们的菱形核心不再模仿始源之魂的银蓝,而是呈现出与小砚银蝶印记相同的淡金色——那是胶水瓶修复时间线时特有的光芒。
“始源之魂的容器必须完整,”带头的镜像体举起齿轮匕首,刃口映出小砚惊恐的脸,“诺克斯大人说,只有收割你们的锚点基因,才能让熵核吞噬所有悖论。”
小砚的胶水瓶突然从手中滑落,滚向影之始源的齿轮链。时砂本能地扑过去,却看见少女闭上双眼,银蝶印记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那些本应致命的齿轮链,此刻竟在胶水瓶的光芒中扭曲成无害的墨丝,每个链节都显露出被隐藏的记忆:普罗米修斯在齿轮之心刻下的“保护始源之魂”,阿特洛波斯用零时之戒改写管理局档案时的犹豫,甚至诺克斯作为墨史令时与父母共饮溯光香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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