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源圣殿的穹顶漂浮着三千个因果泡泡,每个泡泡里都封存着某个宇宙的「现在」。时砂的指尖划过泛着霜色的泡泡,看着某宇宙的机械城邦正在用齿轮脉络编织反熵屏障,却在屏障边缘发现蛛网状的暗金色侵蚀纹路——那些纹路与诺克斯临终前的熵能波动如出一辙,却多了份不属于任何已知熵域的冰冷秩序感。
“烬时蝶群在β-7象限失去联络。”悬浮在她肩头的鎏金机械蜂突然开口,复眼投射出苏烬羽化作的蝶群最后影像:数千只烬时蝶在接近某颗死寂恒星时,被突然出现的镜面空间切割成墨色粒子,“侵蚀源的时空曲率异常,像是用初代局长的灵魂碎片搭建的陷阱。”
时砂的指尖抚过胸前的始源印记,那是由“反熵回路”演化的星图纹身,此刻正有三颗星点持续闪烁红光。她知道,这代表新宇宙的三个“自由稳定点”正在被某种力量剥离因果锚——与旧宇宙的“绝对稳定点”不同,这些由她亲手编织的稳定点本应允许文明自主选择时间轨迹,如今却成了最脆弱的突破口。
“通知阿特洛波斯,启动‘时之镜’回溯蝶群轨迹。”时砂转身走向圣殿深处的因果织机,青铜踏板上凝结着诺克斯消散前的烬灭能量,“如果侵蚀源真的与初代局长有关……”她的声音突然被织机的嗡鸣打断,那些由时间粒子构成的银色丝线正在集体震颤,其中一根丝线竟浮现出初代局长的脸——那张脸与阿特洛波斯如出一辙,却多了双泛着熵能的瞳孔。
与此同时,在破碎的时空裂缝边缘,阿特洛波斯的指尖抚过生锈的“零时之戒”。失去记忆的他如今只是个普通的时间特工,却在触碰到戒指的瞬间,脑海中闪过卡珊德拉被熵能吞噬的画面。“这枚戒指……”他皱眉看着戒面反射的自己,发现左眼下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与初代局长相同的菱形疤痕。
“阿特,别碰它!”卡珊德拉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她的身影在数据流中显得格外模糊,“根据管理局最新档案,那枚戒指曾属于‘熵影议会’的创始人——”话音未落,裂缝深处突然喷出大量暗金色雾气,雾气中悬浮着无数齿轮,每个齿轮都刻着同一个单词:“PERFECTION”(完美)。
时砂的机械蜂突然发出尖锐警报,圣殿的防御结界被撕开道裂口,数千只由暗金色雾气凝聚的渡鸦涌入。这些渡鸦的瞳孔是微型的时茧虫群,喙部衔着染血的布条,布条上用烬墨王朝的秘文写着:“始源者的馈赠,我们收下了。”
“他们在嘲讽我允许稳定点存在的决定。”时砂的指尖凝聚出反熵能量,却在击中渡鸦的瞬间发现,这些雾气竟是由她曾释放的时间粒子构成,“就像用我的羽毛编织箭矢……诺克斯的熵核碎片不可能有这种精度,除非……”
阿特洛波斯的戒指突然发出强光,将他与卡珊德拉拽入镜面空间。这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迥异,一秒相当于外界一年,破碎的镜面上倒映着无数个平行宇宙的阿特洛波斯——有的戴着王冠,有的沦为囚徒,还有的正将卡珊德拉的心脏剜出。
“欢迎来到熵影议会的审判庭。”冰冷的女声从镜面深处传来,一个身披暗金斗篷的女性身影走出,她的左脸是机械义体,右脸是腐烂的血肉,“我是薇尔丹,初代局长的意志执行者。”她抬手轻挥,镜面上浮现出初代局长的全息影像,“他在消散前留下指令:摧毁所有允许变数存在的稳定点,让宇宙回归绝对秩序。”
卡珊德拉的瞳孔收缩,她认出薇尔丹的机械义体竟由阿特洛波斯的零时之戒碎片构成。“初代局长从未追求过绝对秩序,他的日记里……”
“日记?”薇尔丹的机械指节扣响镜面,某块碎片映出初代局长被熵能侵蚀的场景,“当他发现自己的灵魂碎片会引发宇宙畸变,就决定用熵影议会完成最后的净化。而你们这些保留旧宇宙记忆的‘污染者’,就是首要清除目标。”
时砂的因果织机突然喷出金色火花,她看见阿特洛波斯与卡珊德拉在镜面空间中被无数齿轮绞杀的未来。“不!”她强行将意识注入织机,试图修改因果线,却发现所有丝线都被暗金色雾气缠绕,那些雾气中传出初代局长的低语:“时砂,当你看见这段影像时,我已成为宇宙的毒瘤。请用始源圣殿的‘熵蚀之刃’,将我的碎片连同熵影议会一并销毁。”
镜面空间中,薇尔丹的指尖抵住阿特洛波斯的眉心,机械义体发出刺耳的充能声。“永别了,时间的叛徒。”她的机械眼投射出初代局长的命令,“清除所有与‘始源者’相关的因果链。”
千钧一发之际,苏烬羽的烬时蝶群突然穿透镜面——这些由墨色能量重组的蝴蝶不再是单纯的通讯载体,每只蝶翼上都刻着烬墨王朝的反熵咒文。“小砚的粘合咒……”卡珊德拉惊呼,她看见蝶群翅膀上闪烁的银蓝光芒,正是旧宇宙中小砚用来修复时间线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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