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尔丹的机械义体在咒文下开始崩解,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化作暗金色雾气,而阿特洛波斯的零时之戒正在吸收这些雾气,戒面的菱形疤痕逐渐亮起。“你以为初代局长的意志是毁灭?”阿特洛波斯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左眼的菱形疤痕扩散成初代局长的熵能瞳孔,“他留给熵影议会的真正指令,是守护那些能在裂痕中绽放的文明。”
时砂的机械蜂突然安静下来,圣殿的穹顶浮现出初代局长的星图投影。她这才注意到,三千个因果泡泡的排列方式竟与初代局长的灵魂碎片分布完全一致,而那些被侵蚀的稳定点,恰好是碎片最密集的区域。“原来他早就将自己的碎片化作稳定点的养分……”她喃喃自语,“而熵影议会的净化,其实是在剔除无法与碎片共生的文明。”
镜面空间中,阿特洛波斯的身体开始与初代局长的碎片融合,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百年前,初代局长在临终前分裂灵魂,将秩序碎片交给薇尔丹,将混沌碎片留给自己,只为在宇宙中维持最微妙的平衡。“熵影议会不是毁灭者,是园丁。”他看着薇尔丹消散前惊恐的眼神,“而你,不过是被旧秩序驯化的剪刀。”
卡珊德拉的通讯器突然收到时砂的紧急信号,始源圣殿的坐标正在虚空中闪烁。“阿特,我们必须去始源圣殿。”她抓住他的手,发现他的皮肤下流动着初代局长的熵能,“初代局长的碎片正在引发连锁反应,新宇宙的稳定点需要他的力量修复。”
时砂站在因果织机前,手中握着诺克斯的烬灭法典。法典扉页的“混沌即自由”字样正在渗出暗金汁液,滴落在织机的丝线上,竟修复了部分被侵蚀的因果线。她突然领悟,初代局长与诺克斯的能量本质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而她的始源之魂,正是让硬币保持旋转的力量。
当阿特洛波斯与卡珊德拉踏入始源圣殿,看见的是时砂将烬灭法典插入织机的场景。法典化作千万道流光,每道流光都连接着一个被侵蚀的稳定点,流光所过之处,暗金色侵蚀纹路转化为共生的齿轮与藤蔓。
“这是诺克斯留给新宇宙的礼物。”时砂转身,她的始源印记已进化为复杂的共生图腾,“熵影议会的净化程序,其实是初代局长设计的压力测试——只有通过‘与熵共存’考验的文明,才能在多元宇宙中存活。”
阿特洛波斯的零时之戒突然飞向织机,与烬灭法典的能量共振,始源圣殿的穹顶裂开道缝隙,露出外界的星空。在那片星空中,无数暗金色的种子正在播撒,每个种子都是初代局长的灵魂碎片,而种子落地之处,竟长出了融合熵能与时间粒子的新生命形态。
但在圣殿的阴影区,薇尔丹的机械义体残骸正在重组,她的机械眼突然睁开,瞳孔里倒映着时砂的始源印记。“你以为这是终结?”她的声音从残骸中渗出,“初代局长的碎片里,藏着比熵核更可怕的东西——那是宇宙诞生时的原初病毒,一旦觉醒,将吞噬所有的秩序与混沌。”
时砂的机械蜂突然再次发出警报,三千个因果泡泡中,有三个泡泡的侵蚀纹路竟开始逆向生长,形成与薇尔丹瞳孔相同的菱形图案。她意识到,真正的危机不是净化或毁灭,而是初代局长碎片中隐藏的原初病毒,那些病毒正在利用稳定点的共生环境,孕育能感染整个多元宇宙的时茧虫群。
阿特洛波斯的熵能瞳孔突然收缩,他看见未来的某个时间线里,时砂的始源圣殿沦为废墟,而他自己则成为病毒的宿主,用零时之戒收割所有文明的时间。“时砂,初代局长的碎片里有段加密信息……”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那是他用自己的灵魂编写的死亡开关,而启动开关的钥匙,是始源者的心脏。”
时砂的指尖不自觉地按上胸口,她感受到始源印记下的心跳,那节奏与织机的嗡鸣完美同步。她知道,阿特洛波斯所说的死亡开关,可能是阻止原初病毒的唯一方法,却也意味着她必须再次面对牺牲的命运。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守护这些文明选择的权利。”时砂的声音坚定,她转身看向因果泡泡,看见某个宇宙的孩子们正在用齿轮和藤蔓建造乐园,“初代局长用碎片播种希望,诺克斯用熵能赋予自由,而我……”
她的话被突然出现的时空裂缝打断,裂缝中走出一个身披白袍的身影,他的面容与初代局长一模一样,却有着诺克斯的熵能瞳孔。“始源者,”他开口,声音是初代局长与诺克斯的混合,“是时候做出选择了——用你的心脏启动死亡开关,或者让原初病毒吞噬一切。”
时砂的机械蜂在此时彻底安静,圣殿的穹顶开始崩塌,三千个因果泡泡同时破裂,释放出的时间粒子在白袍身影周围凝聚成巨大的时茧。她看见,时茧内部封存着宇宙诞生时的原初病毒,而白袍身影,竟是初代局长与诺克斯的融合体,是原初病毒的完美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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