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砂的指尖抚过始源圣殿的因果织机,银蓝色的时间粒子在她掌心凝聚成沙漏形态,却在即将成型时崩解为齑粉。新宇宙的“自由稳定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那些由她亲手编织的时间线如同脆弱的蛛丝,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逐一剪断。
“第三区的稳定点完全崩解了。”卡珊德拉的全息投影出现在织机旁,她的时间特工制服上沾着暗金色的侵蚀痕迹,“居民的记忆正在退化为单细胞生物的应激反应,就像……”
“就像被熵核碎片逆向进化。”时砂握紧拳头,始源印记在腕间亮起,“诺克斯的‘有序熵增’理论只是幌子,他根本没放弃熵核的侵蚀计划。”
卡珊德拉的瞳孔收缩,她调出星图,发现所有崩解的稳定点都围绕着诺克斯的管理局总部。“根据最新情报,诺克斯正在用初代局长的灵魂碎片强化熵核,”她的声音压低,“而阿特洛波斯……”
时砂的机械蜂突然发出警报,圣殿的时空裂缝中渗出熟悉的熵能波动。阿特洛波斯的身影从中走出,他的左眼戴着与旧宇宙相同的零时之戒,却没有了熵能瞳孔的冷冽,取而代之的是普通特工的迷茫眼神。
“我在管理局的档案库发现了这个。”他递出一枚布满划痕的记忆水晶,“关于时砂父母的死亡记录。”
水晶在织机的光芒中投影出画面:时砂的父母在时空裂缝中被暗金色雾气包围,诺克斯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身后,手中握着熵核碎片。但与旧宇宙的记忆不同,父母并非被雾气吞噬,而是主动将熵核碎片嵌入自己的心脏。
“他们自愿成为熵核容器,”时砂的声音颤抖,“为了阻止诺克斯的‘熵奇点’计划。”
阿特洛波斯的手指不自觉地抚过零时之戒,这个动作让时砂想起旧宇宙中他启动时间冻结的瞬间。“档案库的防火墙在我接触水晶时自动崩溃,”他皱眉,“就像有人故意让我发现这个秘密。”
时砂的始源印记突然与水晶产生共振,画面切换到父母的实验室。她的母亲将一枚菱形晶体放入培养舱,晶体表面刻着与莱拉的菱形核心相同的图腾。“这是……”
“双生始源者的基因密钥。”诺克斯的声音从裂缝中传来,他穿着管理局局长的制服,却在领口露出熵核的暗金纹路,“时砂,你以为重启宇宙就能摆脱宿命?初代局长的灵魂碎片正在污染新宇宙的稳定点,而你父母的熵核容器,才是真正的污染源。”
时砂的机械蜂冲向诺克斯,却在触碰到他的瞬间被熵能蒸发。“你在利用我修复稳定点,”她咬牙,“为的是收集足够的时间粒子,重启熵奇点计划。”
诺克斯微笑,熵核纹路在他胸口蔓延:“聪明的女孩。新宇宙的‘有序熵增’不过是诱饵,当稳定点全部崩解,所有文明的时间线都会汇聚成我手中的熵奇点——包括你父母的意识残渣。”
阿特洛波斯的零时之戒突然发出强光,他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旧宇宙中他与诺克斯的合作,初代局长的临终嘱托,还有卡珊德拉在熵域中被吞噬的画面。“诺克斯,你当年告诉我恋人的死是意外……”
“那确实是意外,”诺克斯耸肩,“但意外之后的利用,才是我的计划核心。”他抬手召出熵核碎片,碎片中映出卡珊德拉被熵能侵蚀的画面,“她的意识残渣还在熵核里,只要你帮我完成熵奇点,我可以让她复活。”
卡珊德拉的全息投影剧烈波动,她的眼中闪过痛苦:“别信他,阿特。熵核的复活不过是意识的扭曲复制。”
时砂趁机启动织机,银蓝能量席卷整个圣殿,将诺克斯的熵能屏障推开。“阿特,带卡珊德拉离开,”她的指尖在织机上编织新的时间线,“我来拖住他,你们去寻找初代局长的灵魂碎片真正来源。”
阿特洛波斯犹豫片刻,最终握紧卡珊德拉的手,消失在时空裂缝中。诺克斯的熵核碎片在此时爆发出强光,将织机的时间粒子转化为熵能。时砂感觉自己的始源印记正在被腐蚀,却在此时,莱拉的意识碎片突然传来共振。
“莱拉?”时砂低语,眼前闪过共生星区的金合欢树,“你那边情况如何?”
莱拉的意识投影出现在织机旁,她的菱形核心裂痕处闪烁着暗金光芒:“终末始源者的‘终末织机’正在吸收双生意识能量,我的共生网络快撑不住了。时砂,你必须尽快找到初代局长的‘时间琥珀’,那是唯一能稳定双生意识的道具。”
时砂的记忆突然被唤醒,旧宇宙中诺克斯的烬灭法典残页提到过“时间琥珀”——那是初代局长用自己的灵魂碎片制成的容器,能保存任何形式的意识。“诺克斯的管理局总部下面,”她喃喃自语,“那里可能藏着琥珀。”
诺克斯的笑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你以为我会把琥珀放在眼皮底下?初代局长的灵魂碎片早已分散在各个宇宙,而你父母的熵核容器,就是最大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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