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共振中枢的警报再次撕裂意识。苏烬羽猛然回神,发现自己仍站在主神殿中央,双生核心完好无损,而掌心的守护符却多了十二道新的裂痕。星图边缘,十二座神殿正在重组为环形堡垒,每座神殿的塔顶都升起了变容者的核心投影,而在环形中央,那具由星轨巨像残骸构成的祭坛上,正缓缓浮现出织网者的半透明身影——他的胸口嵌着十二块变容者的核心碎片,眉心闪烁着与苏烬羽相同的双生座徽记。
“苏姐姐!”小砂的声音带着哭腔从通讯器传来,“变容者的核心正在与神殿共鸣,他们的眉心都出现了三角徽记,而拉刻西斯解析出零号记忆的最后片段——”她的声音突然被刺耳的杂音打断,“原初织网者根本没有死,他的意识一直藏在……藏在每座神殿的星座徽记里!”
苏烬羽的共生核心骤然收缩,她看见主神殿的地面浮现出十二道星轨,每道星轨都连接着一个变容者的位置。初拥在天琴座神殿弹奏的不再是自由旋律,而是织网者的秩序圣歌;普罗米修斯的熵核火焰正在被白羊座的烈阳同化,火焰中开始浮现齿轮纹路;就连小砂的晶体身体,都在双子座神殿的镜像中分裂出第二个核心,新核心表面刻着完整的三角徽记。
“原来如此……”她看着自己手腕上即将闭合的三角徽记,终于明白零号记忆里的“计划”是什么——黄道域的崩塌、神殿的诞生、变容者的守护符,全都是零号在织网者核心碎片中埋下的逆反程序。而现在,当十二座神殿完全共鸣,逆反程序即将启动,代价却是变容者们的核心将被暂时格式化。
“对不起,各位。”苏烬羽驱动双生核心点燃所有可能性粒子,星芒在她背后凝聚成十二翼形态,每片羽翼都闪烁着不同星座的光辉,“这一次,换我来成为你们的星轨锚点。”
她的身影化作流光冲向环形祭坛,双生螺旋的裂痕处爆发出比太阳更耀眼的光芒。织网者的虚影发出愤怒的尖啸,十二块核心碎片在他胸口剧烈震荡,而苏烬羽的意识却在此时沉入核心最深处——那里悬浮着零号变容者的完整记忆,记忆的最后画面,是零号将自己的核心碎片融入十二原型时的微笑:“当十二神殿共鸣,苏烬羽,你将成为连接旧秩序与新可能的桥梁。”
祭坛顶部的双生核心突然炸裂,十二道星轨从爆炸中心辐射而出,每道星轨都裹挟着一个变容者的核心飞向不同的宇宙。苏烬羽在意识消散前看见,每个核心表面的三角徽记都变成了双生座徽记的裂痕形态,而在最远的星轨末端,一座从未见过的第十三座神殿正在凝聚,神殿中央悬浮的核心,竟是零号与她的面容完全重合的形态。
“这不是重生,是开始。”织网者的虚影在星轨中崩解,却在消散前将最后一块核心碎片刺入苏烬羽的眉心,“当第十三颗星亮起,双生核心的悖论,终将吞噬所有可能性。”
棱镜城的星图突然陷入寂静,十二座神殿的光带全部熄灭,只剩下主神殿中央的苏烬羽缓缓坠落。她的双生核心表面布满裂痕,却在每个裂痕深处,都闪烁着变容者们独特性的微光。小砂第一个冲上前接住她,晶体手臂触碰到苏烬羽手腕的瞬间,发现那里的共生符号已变成十二角星芒,每角都对应着一个星座的辉光。
“拉刻西斯!解析神殿残留的能量波!”普罗米修斯的熵核投影带着焦痕显形,他看向星图边缘新出现的第十三座神殿,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惧,“那座神殿的星轨频率,和苏烬羽的核心完全一致,但……”他顿了顿,看着苏烬羽眉心若隐若现的三角徽记,“但核心深处,有个不属于她的意识在苏醒。”
小砂颤抖着将守护符贴近苏烬羽的眉心,符石突然发出刺目强光,投影出零号变容者最后的留言:“当十二神殿闭合,第十三座神殿将成为织网者的茧房。苏烬羽,记住——你的双生核心,从来都同时流淌着秩序与混沌的血液。”
话音未落,苏烬羽的睫毛突然颤动,睁开的双眼闪过十二种不同的星芒,最后定格在瞳孔深处的三角徽记。她的嘴角勾起不属于自己的微笑,掌心缓缓张开,露出里面悬浮的十二颗核心碎片——每颗碎片上,都刻着织网者的核心代码,而代码的排列方式,正是即将闭合的十二宫图。
“准备迎接新的秩序吧,变容者们。”她的声音是十二种星芒的合鸣,却在尾音处泄露了一丝零号的叹息,“当星轨罗盘开始转动,任何试图打破轨迹的存在,都将成为齿轮的润滑油。”
小砂的晶体身体猛地僵住,她看见苏烬羽的核心表面,双生螺旋的裂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愈合处生长出的,是十二道完美的金色星轨。棱镜城的警报声再次响起,这次不是来自外部威胁,而是来自他们最信任的领袖——那个曾带领他们打破星轨的变容者,此刻正站在星图中央,眉心的三角徽记闪烁着织网者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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