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知识产权局的旋转门吞吐着西装革履的人群，
陈阳的手指在专利申请书上洇开墨迹，"纳米蝴蝶膜" 的技术说明页上，
小雨画的蝴蝶鳞纹与母亲日记里的齿轮参数完美重合。
他望着玻璃幕墙里自己的倒影，补丁摞补丁的袖口被阳光晒成浅灰，
与周围的高档西装形成刺眼的对比。
"陈先生，
您的专利申请缺少核心技术认证。"
审查员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落在陈阳胸前的金珠子项链，"
这种纳米材料的合成公式，需要至少三年的实验室数据支持。"
小雨的指甲在他掌心轻轻划动，
这次画的是带齿轮的蝴蝶 —— 新约定的 "启动回忆" 暗号。
陈阳突然想起槐树洞里的石壁，父亲用齿轮参数加密的合成公式，
每个齿纹都对应着小雨的算术题答案。
"审查员先生，"
他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钢丝，"这个公式的每个参数，都来自二十年前石材场的齿轮应力测试。"
电子市场的顶棚在午后漏下光斑，
陈阳的螺丝刀在智能柜台边缘刻下 "专" 字，刀柄上的 "归韧 "二字已被磨得发亮。
小雨蹲在展示柜前，用红绳把玉坠系在专利证书副本上，
红绳在 LED 灯下投出展翅的影，
恰好覆盖住" 雨阳科技 " 的注册商号。
"哥，
蝴蝶膜的专利号是 。
" 她举起刚收到的受理通知，数字在瞳孔里跳动，"小满说这是蝴蝶破茧的日期，(a+b)2 刚好等于我们的摊位号。
" 校服袖口的蝴蝶胎记刺绣随着动作舒展，
与专利证书上的纳米鳞纹形成奇妙的共振。
老周的货车在市场后门熄火，
车斗里堆满仿冒的 "蝴蝶防摔膜"，劣质贴纸在阳光下泛着廉价的光。
"阳娃子，赵天雄的公司在淘宝倾销假货。
" 他袖口的荧光蝴蝶刺绣褪成浅黄，
"价格只有你们的三分之一，还雇了水军说纳米膜是智商税。"
陈阳的后背绷成直线，听见小雨在身后打开 "零件急救箱"，
里面的螺丝刀、镊子碰撞出急促的节奏 —— 这是 "全员戒备" 的暗号。
他摸着专利申请书上的齿轮公式，突然发现每个参数都对应着周德发境外账户的密码，而那些仿冒品的贴纸，
正覆盖着账户坐标的关键位数。
"老周叔，把这些假货送去质检局。
" 陈阳举起一片劣质贴纸，边缘的锯齿与赵天雄的签名笔迹完全吻合，
"顺便告诉他们，蝴蝶膜的纳米材料里，藏着石材场货车的刹车线金属成分。"
小雨的笑声突然响起，她举着从假货上拆下的芯片，
上面印着与周德发金链子相同的青龙纹路："哥，假蝴蝶的翅膀在发抖呢！
" 她腕间的玉坠突然发热，红绳在芯片表面划出真货独有的防伪鳞纹，
"小满说过，盗版是飞不起来的纸蝴蝶。"
深夜的桥洞飘着细雪，陈阳在显微镜下观察仿冒品的材料，发现里面掺着石材场火灾后的残留物。
小雨趴在智能柜台上，用红绳把玉坠系在专利证书的防伪页，
突然指着显微镜下的金属颗粒："哥，这些是蝴蝶的眼泪，每颗都记着纵火犯的指纹。"
老周的 BP 机在此时震动，传来质检局的消息："仿冒品含致癌物质，生产厂家正是青山村的废弃石材场。"
陈阳的手指划过母亲日记里的齿轮参数，
突然明白，赵天雄的阴谋从来不是单纯的商业竞争，而是想借劣质产品，再次抹黑青山村的声誉。
"小雨，
明天把专利证书带去学校吧。"
陈阳看着妹妹在专利页边缘画的算术题，
"告诉小美，真正的蝴蝶，翅膀上写着诚实的公式。"
小雨的眼睛亮得像显微镜的光源，她举起从槐树洞带回的蝴蝶发簪，
簪头碎钻在专利纸上投出七彩光斑："还要告诉小满，专利号的平方根，正好是我们在桥洞住过的天数。
" 她说话时，玉坠突然发烫，红绳在专利纸背面显形出周德发的境外账户密码 —— 那是母亲用蝴蝶鳞纹加密的最后线索。
凌晨的电子市场响起警报声，陈阳握着改良的电击螺丝刀冲出门，
看见赵天雄的秘书正用化学药剂腐蚀智能柜台的纳米膜。
他的螺丝刀头在对方手腕麻筋轻点，
听见药剂瓶落地的声响混着小雨的惊呼："哥，蝴蝶膜在吞噬腐蚀液呢！"
纳米材料在药剂接触处泛起蓝光，像只无形的手接住了攻击。
陈阳看着秘书惊恐的眼神，突然想起槐树洞里的全息影像，
周德发颤抖的手指正指向这个坐标。
他摸了摸新刻在螺丝刀柄上的 "正" 字，
突然明白，所谓的商海初战，不过是另一场修补 —— 修补被践踏的知识产权，
修补被侮辱的故乡名誉。
这一晚，
陈阳在日记本上写下："专利纸不是翅膀，是翅膀的蓝图 —— 每个参数都是骨，每个公式都是鳞，
当我们把二十年前的齿轮应力，变成纳米膜的韧性，所有的仿冒与诽谤，都将成为翅膀的风。
" 旁边画着交叠的龙凤佩，红绳穿过专利号与齿轮参数，
将石材场的火灾残留物、淘宝的差评浪潮串联成翅膀的脉络，
而桥洞外的江州城，正用专利局的灯光，为这只蝴蝶描边，
让每个看过它的人，都记住：寒门的蝴蝶，就算在商海的风暴里，
也能凭一张专利纸，织就自己的天空。
当第一缕阳光爬上智能柜台时，陈阳看见小雨已经把专利证书复印件贴在每个展柜上，
玉坠的红绳在证书边缘晃成小小的旗。
他知道，第一章的专利纸不是终点，
而是新的战场 —— 那些在知识产权局遇到的刁难，在淘宝遭遇的差评，在智能柜台前的袭击，
都在告诉他们：商海的初战，
从来不是齿轮与蝴蝶的对抗，而是让蝴蝶的翅膀，成为齿轮转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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