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山在热浪中睁开眼,青铜钉卡在齿轮缝隙间发着暗红。通风塔的钢梁在头顶扭曲成狰狞的姿势,老姜头舍命护住的菌罐正滚向熔炉口,玻璃外壳在高温下噼啪作响。
"青山哥!"岩温的傣刀劈开变形的铁门,孔雀翎纹饰的刀鞘已焦黑卷曲。他弯弧的刀身挑住陈青山的腰带,"抓稳!"
金铃儿的鹿鞭缠住通风管,斩邪剑钉入岩壁稳住身形:"控水闸在西北角!"她腕间的骨铃残片突然齐鸣,震碎扑来的火团。
陈青山的青铜钉在熔炉壁上连点七下,老萨满教过的七星步在脑中清晰如昨。当最后一枚青铜钉钉入泄压阀,滚烫的蒸汽尖啸着冲开生路。
"接住!"周铁牛的石匠锤破窗而入,铁链缠着的冰坨砸灭熔炉火舌。陈青山顺势滚出火场,后背的羊皮袄已碳化成壳。
温九妹的药粉兜头洒下,冰晶混着解毒剂在灼伤的皮肤上炸开凉意。春草用浸过参汤的布条裹住陈青山双臂:"铁牛叔找到地下甬道!"
暗河边的溶洞里,周铁牛正用石匠规尺量着岩壁:"这是东洋人的暗轨,直通主实验室。"他柴刀劈开苔藓,露出"七生报国"的阴刻字。
金铃儿的骨铃突然贴住岩缝:"有活物!"
陈青山的青铜钉应声出手,钉尖穿透岩隙的瞬间,凄厉的嚎叫震落钟乳石。二十多个浑身溃烂的活尸从暗处扑出,指缝间滴着黄绿黏液。
"是菌人!"温九妹将药锄横在胸前,"砍首!"
岩温的傣刀划出银弧,刀身弯度精准切入颈椎骨缝。周铁牛的石匠锤砸碎菌人天灵盖,黑血溅在岩壁竟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陈青山突然后仰避过菌人扑咬,三枚青铜钉呈品字形钉入其太阳穴。腐臭的脑浆喷溅中,他瞥见菌人颈后的编号烙印——那是七姓劳工的标记。
暗河尽头现出铸铁大门,门环雕着双头蛇。金铃儿用山灵契钥匙插入蛇眼:"退七步!"门开的刹那,二十支毒弩贴地射来,陈青山旋身甩出羊皮袄卷住弩箭。
实验室内,整墙的玻璃柱泡着畸变人体。春草突然撞翻标本架,罐中滚出的标本手掌让她干呕不止。周铁牛砸碎某个玻璃柱,拽出里面穿防疫服的骸骨:"是俺堂叔!当年说进山采药没回来......"
"看这铜炉!"岩温的傣刀挑起操作台下的暗格。三足铜炉刻满符咒,炉内灰烬中混着人牙与碎骨。金铃儿的骨铃残片突然吸附在炉身:"是炼魂器!"
温九妹的药锄突然指向通风管:"有东西在爬!"
铁链响动中,个穿将官服的菌人从天而降,溃烂的脸不能分辨模样。他喉间发出金属刮擦般的嘶吼,指爪扫过铜炉溅起腥风。
"钉七窍!"陈青山的青铜钉破空而去。烂脸菌人竟侧头避过,爪风扫碎三个标本罐。岩温的傣刀银柄突然弹射短刃,弯弧刀身勾住菌人脚踝。
金铃儿将斩邪剑刺入铜炉,炉身符咒突然泛青:"周铁牛!改地脉!"
周铁牛的石匠锤猛击承重柱,实验室突然倾斜。陈青山趁机将青铜钉钉入烂脸菌人后颈,钉尖触到金属异物——是一枚东洋勋章。
"焚炉!"温九妹的药粉撒入铜炉,烈焰裹着青烟腾起。烂脸菌人在火中扭曲成焦炭,最后的嚎叫震碎所有玻璃柱。陈青山护住春草滚向安全门,后背撞上铁柜的闷响让他想起老萨满的烟袋锅敲头。
暗河的水位突然暴涨,金铃儿甩出鹿鞭卷住众人:"地脉通了!"
湍流中,陈青山的青铜钉钉住岩缝,钉尾红绳串起七人。他望着被激流冲散的菌人残骸,忽然明白老萨满说的"钉要见水"——青铜钉上的血锈正被暗河洗净。
攀上悬崖时,朝阳正染红狼头峰。周铁牛摊开被水泡烂的地脉图,某个狼牙标记突然显形:"还有处暗堡......"
岩温的傣刀突然指向东南方,刀鞘的孔雀翎纹饰沾着晨露:"七星会的哨烟!"
陈青山摩挲着青铜钉的纹路,钉尖映出他眼底的寒芒:"该清清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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