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法夏,唐粥粥的感情很复杂,一来是这个男人实在是无法揣测,另一个是在某种意义上,法夏确实曾经帮了她大忙。
毕竟没有他带领,唐粥粥根本无法来到人界,后面又出手“愚弄”了人类警方,还悄无声息的提醒她一开始要隐藏自己。
如果唐粥粥没有遇见周饭饭,又或者她就毫不掩饰的在人间瞎窜,早就喜提十年监禁或者被特管局打出脑浆子了。
她甚至合理怀疑那群打群架把她捎进去的疯子也是法夏安排的。
她一边在心里疯狂蛐蛐人,一边脸上还端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应对法夏的询问。
唐粥粥本以为法夏只是出于同族情谊最开始帮了她一把,现在瞄上她是因为她终于混到了在人界管理层面前有个眼熟。
再或者是因为这位欺诈魔王察觉了周饭饭现在对她抱着些唐粥粥自己都弄不明白的感情。
无非是有利可图。
可是法夏好像完全不在乎这些东西,他只是很平常的关心唐粥粥最近的生活状态。
态度自然,好像只是一位许久不见的好友。
这让唐粥粥感觉到一点挥拳却不知道靶子在哪里的茫然无措,还有点烦躁。
“看来唐小姐最近过得很不错啊,嗯……人类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事业感情双丰收。”
“今后还有回地狱的打算吗,失去这样一位魔才,想必撒旦大人也会感到遗憾的”法夏猩红的嘴角上扬,笑得像只狐狸。
唐粥粥只觉得无语,他搁这boss直聘呢?还帮撒旦挖上人了。
她心里默念了一句,不会的,撒旦大人一点都不觉得她是个人才,他只觉得唐粥粥适合去擦武器库。
更别说她现在还肩负着“杀死撒旦”的任务。
虽然那是个根本一口都吃不上的饼。
法夏跟她扯皮,她也就真的开始跟这人扯。
唐粥粥端出一脸三分宠溺四分无奈仿若扇形统计图一样的表情,托着腮状若无意的掏出自己的手机端详手机壳上粘着的这几天刚拍没多久的双人大头贴。
叹了口气,用一种甜的要犯糖尿病一般的声音抱怨:“殿下,我也是没办法,你也知道,我们家宝宝离不开我,她又喜欢人界,一天见不着我都要哭啊。”
唐粥粥抬起头,满意的看到了法夏像吃了屎一样的表情。
不是演吗,地狱骗子对地狱妓子,看谁的眼泪更假。
而且她也没说错啊,就是夸张了一点。
唐粥粥自己都没有发觉,虽然还是纠结,还是别扭,还是阴暗得像个女鬼,可知道自己被爱的人就是不一样了。
她理直气壮。
法夏深吸了一口气,久违的开始感觉脑瓜子疼,要不是他的力量还没完全恢复真的干不过利维坦……
他好想把这个小屁孩抽一顿。
是的,在人界已经算长寿老人的唐粥粥甚至没活到法夏的零头,小屁孩名副其实。
西装革履的绅士依旧笑得温文尔雅,甚至带了几分纵容,好像看待无理取闹的晚辈一样。
很显然,这个眼神特别能激怒“熊孩子”。
唐粥粥的牙根都咬紧了。
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指优雅的捏住茶杯柄,终于进入了正题:“唐小姐不想念你的亲人吗?”
“想来你应该知道……你的族人过的并不好。”
“唉,毕竟没有人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恶魔也一样。”
唐粥粥皱了皱眉,不知道他是什么目的。
法夏的话里有几个很明显的逻辑陷阱,指引她去将同族的惨状与路西法的暴政联系到一起。
只是为了让她仇恨吗,有什么必要?
“我的族人都是地狱的高等恶魔,撒旦陛下照拂之下自然生活无忧。”唐粥粥谨慎的回答,却见法夏的笑意更浓了。
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掉进了欺诈魔王的陷阱,可她始终不明白问题在哪。
“可是……就像我的真名,是法拉斯·修达肯。”法夏絮絮的低语,蕴含谬误的魔气开始在她的身周蔓延,无数虚假与真实交错的逻辑正在未来与过去密织。
“高等恶魔们……总该有自己的名字。”
唐粥粥的身上有利维坦的印记,防得住所有攻击,但它唯独防不住一样东西。
“疑惑”。
……
唐粥粥再一错神,眼前的景象已经重新回到了先前遇袭的街道,那股令人不适的窥探感也消失无踪。
已经濒临下班时间,路上的行人奇怪的看向这个突然在步行道中央发呆的女孩。
唐粥粥呆呆的看向已经开始歪斜的太阳,身上的伤和散乱的头发昭示着刚刚的一切不是错觉。
她终于明白法夏为什么要找她了。
不,是法拉斯·修达肯。
这一场谈话只是为了将疑惑和恐慌深深的埋进她的心底,他毫不在意的放自己走了。
因为从今天开始,唐粥粥将会疯了一样去寻找他,索要一个答案。
是啊,为什么会有一个高等恶魔,认为自己曾经有父母有族人,吃不起饭的时候却不去投靠。
为什么会有一个高等恶魔,已经一百二十岁了,却没有自己的名字。
是的,没有人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她一直觉得自己肯定有母亲,这甚至不是记忆,而是一种被根植的概念。
可是有母亲的人为什么会没有名字,她不是一二层地狱里多如蚂蚁的愚昧的魔种,她一出生就是大恶魔,她的天赋注定她会步入领主,甚至是魔王。
她甚至拥有一块本源的碎片。
如果她真的拥有族人,她本该被簇拥着,而不是独自在魔界漂泊百年。
在她给自己取名叫唐粥粥之前。
……她一直叫“小魅魔”。
……
“哎!哎!!!小姑娘!!!”
“快叫救护车!!打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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