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悠和边嘉佑开启了正式的冷战,由她单方面发起的。
边嘉佑吃过早餐,又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眼看着墙壁上的指针又走了一格,
他的脸色终于有些不好看:“她还没起来?”
兰姐替边嘉佑的杯子续上咖啡,面有难色:“白小姐说她不舒服,想再躺一会儿。”
边嘉佑知道白悠悠是故意的,
身体刚好了点,就又有精神折腾了。
昨天晚上拒绝了她出门的要求以后,她便开始耍赖,不允许边嘉佑踏进房间一步。
边嘉佑当然不会理她,用手一推房门,就把站在门板后的白悠悠给挤开了。
然而当他一脚踏进房间,白悠悠的眼泪就像个开闸的水龙头,哭个不停。
边嘉佑抱着手臂坐在沙发里,有意看她打算表演到几时,直到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唇都发白,
边嘉佑终于忍无可忍,铁着脸甩门而去,在隔壁房间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边嘉佑又要赶回S城,
原想着临走前再看她一眼,没想到足足等了她一个小时,她还是不肯下楼。
“先生,要不我再去喊她一声。”兰姐只觉得白悠悠任性得很,真是给了几分颜色就开染坊。
若是哪天边嘉佑真的冷了心肠,她哭都来不及。
“不用了。”边嘉佑已经起身,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她要闹就随她去闹,谁都不准理她。”
边嘉佑说的话就是这座宅子的圣旨。
既然他说了,谁都不准理白悠悠,她们便一句话都不敢和白悠悠说了。
白悠悠成了宅子里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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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嘉佑的行程越发紧凑。
边氏和“象瑞集团”在泰国合资建造的度假酒店终于竣工,边嘉佑带着林昭一起去泰国剪彩,
回国以后,又要马不停蹄地和边仲权一起去趟港城——边氏的股票要在那里敲钟上市。
边氏集团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迅速扩张。
边仲权肉眼可见的兴奋,在庆功宴上喝了不少,被林昭扶上车的时候,已经喝得满面红光。
车门一关,边仲权抬起眼皮,半眯着眼看向坐在身侧的边嘉佑:“现在我什么都很满足,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的婚事了。”
边嘉佑的眉宇间凝结起一层冷意,他猜到边仲权接下来要说什么。
“白丫头那事,也是天意,既然她和咱们家没缘分,你也应该尽快走出来。”边仲权已经是顾忌边嘉佑的感受,才把话说得这样客气。
白悠悠是跟人私奔的时候出事的,对边仲权来说,她死得恰如其分。
好好的日子她放着不过,非要自己作死,和她那个蠢货老爹如出一辙。
想到这里,边仲权的鼻孔哼出冷气:“那种女人,死了正好,不然说不定哪天肚子里揣个野种回来。”
“您喝多了。”边嘉佑强压着内心的不快,“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
即便边仲权说的字字句句都是事实,边嘉佑仍然不允许任何人的嘴里说出半句白悠悠的不是。
她是他的,
是好是坏,是死是活,都只和他一个人有关。
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多嘴半句。
知子莫如父,边仲权眼看边嘉佑是伤口发炎了还要捂着,只等发烂发臭,
不禁多少有些动气:“我不管你对那个女人还有没有感情,总之,赶紧让我和你妈抱上孙子。”
边嘉佑始终一言不发,直到边仲权下车,他才重重呼出一口气,像是要呼出胸口的憋闷。
想到白悠悠,他的心下说不出的烦和乱,
他幽禁着白悠悠,何尝不也是关着自己。
若是真要和白悠悠长久地维持这种扭曲的关系,边嘉佑怀疑自己会是先被逼疯的那一个。
温时笑他贪心——既然要强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就不该再贪心地想要所谓的真情。
可他到底不是温时,做不到那样心狠手辣。
他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白悠悠。
大脑的一团乱麻还没理清楚,手中的电话已经拨了出去,
兰姐很快接起电话:“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边嘉佑清了清嗓子,下意识的第一句就是:“她怎么样了。”
已经快要一个月没见到白悠悠,多亏日程繁忙,几乎没有闲暇时间去想她,
现在终于空闲下来,边嘉佑才惊觉对她的思念竟然是如此强烈。
兰姐在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
边嘉佑的声音立刻变得紧张:“怎么?她生病了?”
兰姐叹了口气,一五一十地答:“生病倒是没有,只是……先生您关照过谁都不准理白小姐,已经一个月没人和她说话啦。”
人心到底是肉做的,兰姐还是忍不住同情起了白悠悠:“白小姐现在天天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再这么下去,我真担心她要出事。”
边嘉佑的心里像是压了千斤重的大石头,沉甸甸的压得他快要不能呼吸。
他依稀记得自己气上头了,是提过那么一句,
却没想过佣人会把他的一时气话当真。
突然杀到的自责是猛然向他劈头打来的一记浪头,
边嘉佑来不及责怪兰姐,只想先听听白悠悠的声音:“让她过来接电话。”
短短几十秒对此刻的边嘉佑是那样漫长,懊丧和愧疚是最重量级的拳击选手,正对着他的心脏重拳出击,
“嘉佑……”电话那头,像猫儿似的小小一声,精准击中他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白悠悠被孤单寂寞折磨得狠了,她品尝到原来被人无视的感觉是那样可怕。
她只好屈服于主宰她命运的男人:“嘉佑,我想你了……”
边嘉佑感到脸上一阵凉意,他抬手摸了一把,是他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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