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狼群知道,”他扯下染绿的假发,金红瞳孔在月光下如燃烧的龙晶,“圣罗兰的王子,不仅能换银月币,还能让影狼的皮毛,成为照亮矿道的火把。”
矿工们发出低呼,有人举起火把,火苗映着银龙徽记。爱德华看见人群中,一个小女孩抱着影狼幼崽,狼崽在龙血气息中瑟瑟发抖,却没有攻击——就像当年在麦田,龙炎烧尽机械蜘蛛,却没伤到麦穗。
集市的火焰还在燃烧,托克清点着战利品:“五张影狼皮换了三十七个子民,比银月币划算多了。”矮人突然凑近爱德华,压低声音,“但老铁须的锻炉需要王室血脉,您最好祈祷那些孩子里没有暗影帝国的奸细。”
罗兰的断剑始终警戒着四周,刀疤脸在火光中柔和:“殿下,您刚才露出瞳孔时,矿工们眼里有光——那是当年老国王巡视边境时,士兵们眼里的光。”
莉娅轻笑,银月匕首在火中淬炼:“月神说,影狼皮毛换来的不是银月币,是火种的传承。”她指向黑森林方向,“而我们的路,才刚刚开始——穿过狼群,就是矮人商路的入口,也是您真正成为‘龙血传人’的起点。”
爱德华点头,捡起半张未烧毁的悬赏令,艾登的画像在火中卷曲。他知道,每一张影狼皮毛,都是流亡者的勋章;每一枚银月币,都浸透着子民的血与信任。当第一颗晨星升起时,他带领着三十七名矿工踏入黑森林,禁魔镣铐的嗡鸣渐弱,取而代之的,是身后孩子们的脚步声,和远处影狼的嚎哭——那嚎哭不是威胁,而是对龙血的臣服。
雪地上,影狼皮毛留下的蓝焰脚印次第亮起,像一串未灭的火种,指引着流亡者走向铁锤山脉。爱德华摸着胸前的龙血吊坠,母亲的影像在月圆之夜若隐若现,她曾说:“当你用龙血换取信任时,就不再是王子,而是火种本身。”
此刻,他终于明白,影狼皮毛换的从来不是银月币,而是让圣罗兰的火种,在每一个子民心中重新燃烧的可能。哪怕前路有机械蜘蛛的齿轮,有深渊帝国的追兵,有矮人锻炉的考验,只要手中有断剑,肩上有子民,心中有火种,流亡者的脚步,就永远不会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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