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其实一直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是白雨杀了那些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们的猜测而已。
可这一次王彦龙是真正地体验了所有人的死亡过程，都是白雨直接或者间接杀死的。
“白雨！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能得到什么呢？回答我啊！”
王彦龙在最后体会了严罗明的死法之后感觉自己的神志好像都有些不清晰了，只能无力地怒吼出声，想要白雨给他回应。
可惜幻境没有停止，他眼前的画面又开始变换了。
他不知道自己经历了多少次的死亡画面，而且每个都不一样，但唯一相同的，便是他们的视角中都有白雨的身影存在。
即便每次死亡时所带来的痛苦都会在瞬间被清除，避免了他精神彻底崩坏的可能性，但经历无数次这样的画面，他已经感觉自己的精神都变得麻木了。
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过程中，他心中那个带着淡淡微笑的可怜少女形象开始逐渐崩塌，瓦解，然后一点点汇聚起来，重新拼凑成一个完全由恶意组成的漆黑恶魔。
“白雨…你这个疯子…出来…回答我……”
……
而在王彦龙眼前的画面再一次转变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面前出现的人变了…不，没有变，那还是白雨。
可这一次的白雨是他记忆中年幼时的模样，她被锁在一张小床里，纤弱的双手抓着外面的栏杆，就这样跪坐在里面。
女孩那稚嫩的面庞上显得有些紧张，可眼中却是充满了希冀与渴望，似乎是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感到害怕又期待。
王彦龙看到自己对着囚笼里面伸出了手，女孩却是急不可耐地将脸凑了上来，像一只小猫一样不断地蹭着他的掌心，然后又露出了那种惬意又享受的表情，好像这样的动作可以缓解她的紧张感一样。
他可以清楚地通过手掌感觉到白雨的身子在轻微地颤抖着，那是恐惧吗？不对…是兴奋……
毫无预兆地，那原本还在配合着女孩蹭蹭的大手突然向下移动，极快地掐住了她的脖颈，然后又将另一只手也放了上去。
女孩的神情一紧，却又很快放松下来，继续用那种无比期待的眼神望向他，就像是一只乖巧的猫咪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主人的爱抚。
王彦龙只感觉自己的手开始不断用力，好似要将面前女孩的脖颈给生生掐断。
不知是因为先前看到被白雨杀死那么多次的画面，还是怎么，他此刻却是感受到了报复后的隐隐快意，那心中积起的怨气好似都得到了释放。
……
女孩的手松开了紧握着的栏杆，攀上了他的手，用着那小小的爪子不断抓挠着，想要在他身上同样留下痕迹，似是要表达自己心中最为纯粹的爱意。
王彦龙看着这副模样的白雨，只感觉心中一点点升腾起毁灭的恶念。
她明明是那么柔弱，那么惹人怜惜，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一样，可就是让人忍不住地想要去对她施加恶念，仿佛将她弄碎是一件让人十分愉快的事情。
他只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都有些不太清晰了，下意识地加大了自己手中的力道，脸上也展露出了痛快的笑来，就好像自己即将大仇得报一般。
……
白雨只觉得这一次得到的“爱”空前强烈，因为这正在给予她“爱”的人，是那一直窥探了她十几年的哥哥啊，他们是那样的熟悉，却又是那样的陌生。
这份不远不近的距离感刚好让她体会到了不一样的“爱”。
白雨几乎是无意识地用指甲在那健壮的手臂之上抓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然后又有些艰难地伸出舌头舔舐过那些流出来的鲜血。
“你骗人…你明明…很高兴嘛……”
她的声音轻若蚊蝇，嘴角含笑，猩红的竖瞳勉强能够聚焦在囚笼外那张略显癫狂的脸上。
而正是在此刻，那掐着白雨脖颈的人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表情一滞，手上的力道一松，就想要将手给抽出去。
可白雨却是又立马将他的手给粗暴地拽了回来，重新按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王彦龙到现在才发现，幻境中白雨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她此刻的模样，而他自己早就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所以，现在的一切，都是现实。
刚刚他的行为完全就是自己的主观意识所驱使的，他最终还是做出了伤害白雨的事情……
“你看啊…小雨现在…很开心哦…那种感觉…不是痛苦呢…小雨不可怜…小雨只是…没有人‘爱’…所以…不要用…那样的眼神…来看我…小雨会…不高兴的……”
白雨还是笑着向着王彦龙辩解自己所遭受的一切，她不会承认那种事情的，永远都不会。
“你说我疯了…是啊…我当然是疯子…在她说不会再…给我‘爱’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啊……”
她说着便朝着王彦龙的脸伸出了手，轻柔地为他拭去眼角无意识流出的泪水，顺带在他眼角的位置用指甲划出一条血痕，又用指腹蹭过那流出的鲜血，而后放在嘴中轻轻吸吮着。
眼角和手臂上传来的刺痛终于是将王彦龙的神志拉回了现实，不知为何，或是对这个女孩感到心疼，又或是绝望，他只觉得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
“对不起…小雨…对不起……”
——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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