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像句人话。”
陆菀菀靠在他怀里,抬头牢牢看着他,认真说道:“我若再养狼狗,长命百岁才是第一要求,若他做不到,护不住自己,我便索性养他个十条八条,总有能陪我终老,哄我高兴的!”
“你敢。”谢宴西声音轻柔,甚至不带丝毫威胁与危险之意。
却莫名叫人背后发凉。
陆菀菀却早不怕他了,反而仰着脸笑盈盈地蹭他下巴,蹭得他唇角也泛起笑意。
两人轻声说了会儿话,陆菀菀打了个哈欠,推开他躺回床上。
“我要睡了,你还不走?”
“陪你睡。”他轻摸了摸她额头。
刚才陆菀菀的状态不太对,瞧着不像害怕开战,倒像是别的……无论是什么,他都不放心就这么走了。
陆菀菀也的确不太心安。
她勾了勾他手指,扬眉问:“陪我睡?”
“嗯……你想怎么陪,都行。”他嗓音微哑,忽地低下头与她鼻尖相触,呼吸可闻,眼中暗涌着的情绪极沉。
他不是坐怀不乱的人,十年间的午夜梦回叫他几近成了执念,若陆菀菀当真点了头……他能不能把持得住,难说。
陆菀菀倒不介意陪睡,反正也发生不了什么,但这样太给甜头了,也——
“于礼不合。”
听到这话,谢宴西眉梢微挑:“你我于礼不合之事,还少吗?”他指尖轻压过她唇畔。
“那也不能太无礼。”
陆菀菀咬了他手指一下,末了还是一指窗户:“回去吧,别打扰我睡觉。”
谢宴西仔细扫过她的脸,见并无异样了,这才慢吞吞起身,熄灭烛火翻出窗外。
关好窗户后,他微顿,足尖一点上了屋顶坐下,抬头看着朦胧月光,不知坐了多久才离开。
翌日,陆菀菀起得迟了些。
绿罗一边给她梳妆,一边道:“姑娘,今儿皇上没叫大家齐聚猎场,想是可以自行策马狩猎了,咱们是去猎场还是去庄子周围赏景?”
“去猎场,我与萧瑶约了赛马。”
“是。”
等赶到猎场时,已经有不少人了,她正欲去找萧瑶,却见二皇子含笑走来。
“陆姑娘这是去哪?”
陆菀菀行礼回道:“臣女与萧四姑娘约了赛马。”
二皇子一边与她并肩走着,一边递给她几瓶药:“林中多蚁兽,这些药姑娘留着防身用吧。”
陆菀菀忙拒绝:“殿下好意——”
话没说完,二皇子竟直接把药塞进了她手里。
猎场人多,偶然看到这一幕的人都面露惊讶。
二皇子……竟肯忍下洁癖接近陆菀菀?
陆菀菀自己也有些吃惊,这一愣就错过了拒绝的机会——二皇子已经转身离开了。
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倒像是两人相谈甚欢,她欣然收下二皇子关心的药。
她皱眉走去西北角找萧瑶,却见后者眼神揶揄:“给你你就收下呗,谁不知道二皇子跟东厂一样,三天两头给你送礼物呢。”
“哪敢啊,一会儿比完我就还回去。”
陆菀菀可不敢用二皇子的东西。
她正想再说什么,忽地扫见远处一群姑娘围成一堆。
萧瑶撇嘴解释:“是孟婉,她昨日虽被打了板子,可贞烈之名已定,而且宫女给她上药时看到了她全身新旧不一的伤疤,此事传遍猎场,大家只觉之前误会了她,也是给赵王府三分颜面,竟有不少人凑了上去。”
“那宋临呢?”陆菀菀挑眉问。
“他啊,听说昨夜还想打孟婉,被赵王世子拦住又揍了一顿,如今住在四皇子别庄养伤呢……也不知四皇子怎么想的,竟还对他十分礼遇。”
陆菀菀笑了笑:“五皇子不是说了么,宋临自有他的妙用。”
安国公世子被找回后,东厂也曾派人去抓过宋临,可无论在明在暗,竟都被四皇子不惜代价地拦了下来,当然若东厂执意要拿人,左不过多费些功夫和代价,但陆菀菀到底心疼那些忠心不二的黑翎卫,便没再叫他们理会宋临。
左右曹荔来京也就是最近一段时间的事了,届时科举舞弊,宋临逃不了。
“不提那晦气的,咱们赛马!”
两人上了马就往林中跑去。
这是她们往年的惯例——不在平地赛马,而在林间多障碍的地方比。
虽说昨日出了大虫,可那是在林深处,禁卫军和东厂也连夜清理了一波,想出事都难。
这边,孟婉正忍着身上的疼,与一众贵女说话。
“听说孟姑娘认识谢督主?”
孟婉眼神苦涩,低头道:“不认识,我与谢督主素无交集。”
问话那姑娘与身边人交换了个眼神。
昨夜孟婉虽然洗清了不少污名,可她到底出身低微,还得罪了陆家,且当众验身……这对世家女来说可是耻辱般的存在,若非为了谢宴西,一个赵王府还不至于叫她们来结交。
“可昨夜我看谢督主叫人责打孟婉时可毫不留情呢。”有人狐疑道。
衡阳郡主小声讽刺:“还不是陆菀菀冒认了孟婉的身份,叫谢督主错认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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