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锁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姐姐说笑了,不过是些寻常玩意儿,哪值得姐姐特地跑一趟。”说罢,眼神有意无意地扫向屋内,试图探寻严婉清此番的真实目的。
严婉清招呼二人坐下,亲自斟茶,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口:“近日宫中不太平,妹妹与大人可得多保重。听说皇上龙体欠安,妹妹向来心善,可有法子为皇上分忧?”
宇文邕接过话头,神色从容:“严姑娘有心了,我与清锁自然心系皇上安危,正想法子寻医问药,定不会让皇上有事。”
严婉清轻轻抿了口茶,目光透过茶杯边缘打量二人:“那就好,我一介女流,帮不上什么大忙,只盼着皇上早日康复,这大周的天,可不能乱呐。”
元清锁心中暗忖,这严婉清话里有话,怕是已猜到几分他们的计划,当下起身告辞:“姐姐好意我们心领了,今日还有些事要忙,改日再与姐姐叙话。”
宇文邕亦随之起身,二人告辞离开。回到住处,元清锁才松了口气:“这严婉清,怕是个难缠的对手,日后我们行事更要隐秘。”
宇文邕点头,目光重又落在册子上:“不管如何,先解开这册子的秘密,只要手握关键,任她严婉清如何,也翻不出太大的风浪。”说罢,二人再次埋首于册子之中,烛光摇曳,映照着他们专注的面庞,一场与宇文护的权谋较量,悄然拉开帷幕。
接下来的几日,元清锁与宇文邕足不出户,日夜钻研那本册子,逐字逐句地剖析其中深意,连小蝶和碧香送来的饭菜常常都是凉了又热,热了又凉。
一日午后,宇文邕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兴奋地指着册子上一处密密麻麻的批注:“清锁,你看这儿!二哥暗中记录了宇文护近几年挪用军饷,私自扩充私人武装的证据,若将这些公之于众,朝堂上下必定哗然,宇文护就算有再大的权势,也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元清锁眼睛一亮,随即又面露忧色:“这些证据固然有力,可我们要如何才能安全地将其散播出去?宇文护耳目众多,稍有不慎,我们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宇文邕来回踱步,沉思良久,开口道:“我在军中还有几位信得过的旧部,他们行事谨慎,可让他们秘密联络一些正直的官员,待时机成熟,一同发难。只是在此之前,还需制造些舆论,混淆宇文护的视听,让他无暇顾及我们的小动作。”
元清锁微微点头,心中已有计较:“我可让碧香她们在宫娥、太监之间散播些流言,就说天象有异,暗示宇文护专权将给大周带来灾祸,先从人心上动摇他的根基。”
计议已定,众人便分头行事。碧香带着小蝶,穿梭于宫廷的各个角落,看似无意地与宫人们闲聊,将那些精心编造的流言悄然散播。而宇文邕则乔装出宫,去与旧部商议具体的行动步骤。
几日后,宫中果然流言四起,人心惶惶。宇文护听闻后大发雷霆,派出亲信四处追查流言的源头,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之中。
元清锁看着窗外忙碌的身影,心中暗自庆幸计划进行得还算顺利。就在这时,严婉清却不请自来,她莲步轻移,踏入房门,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最后落在元清锁身上:“妹妹,近日这宫中可真是热闹啊,妹妹可知,这些流言蜚语可是犯了大忌,若是被宇文大人知晓,妹妹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元清锁镇定自若地起身相迎:“姐姐这是何意?我不过是深居简出,养病度日,哪有闲心去理会那些流言。倒是姐姐,这四处走动,消息倒是灵通得很。”
严婉清轻轻一笑,笑容却不达眼底:“妹妹莫要装傻,你与宇文大人的心思,我又怎会不知。只是妹妹可要想清楚了,这权谋之争,凶险万分,稍有差池,便是粉身碎骨。妹妹这般如花似玉,真要赔上性命,值得吗?”
元清锁心中一紧,面上却依旧淡然:“姐姐操心了,我既已卷入其中,便没有回头路。为了皇上,为了大周,我与宇文大人问心无愧。”
严婉清凝视元清锁片刻,似是叹了口气:“罢了,妹妹好自为之吧。”说罢,她转身离去。
元清锁望着她的背影,深知局势愈发紧迫。待宇文邕回宫后,她将严婉清来访之事告知,宇文邕眉头紧锁:“看来我们得加快脚步了,不能再给宇文护喘息之机。”
又过了数日,宇文邕的旧部传来消息,已联络好足够的官员,万事俱备,只等一声令下。元清锁与宇文邕精心挑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准备在朝堂之上,将宇文护的罪行彻底揭露。
那日清晨,宇文邕身着朝服,英姿飒爽却又暗藏锋芒,他临行前紧紧握住元清锁的手:“清锁,等我好消息。今日便是决定大周命运的时刻,若成功,我们便能还大周一个朗朗乾坤;若失败,你千万要自保。”
元清锁眼中含泪,用力点头:“你放心去吧,我相信你。”
宇文邕大步迈向朝堂,元清锁则在住处焦急等待。朝堂之上,气氛剑拔弩张,宇文护一如既往地坐在高位,眼神傲慢。宇文邕却毫无惧色,待百官到齐,他突然挺身而出,高声宣读早已准备好的弹劾奏章,将宇文护的罪行一一陈列,同时,那些秘密联络的官员也纷纷附和,一时间,朝堂上议论纷纷,宇文护脸色铁青,却又一时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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