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梆子响时,那清脆的梆子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林宇在《地狱变》角落绘了朵倒悬的优昙花,画笔在纸上轻轻划过的声音,好似时光的流逝。
严嵩派来的画工正候在廊下监工,谁也没注意他将半枚官印形状的香灰藏进花瓣纹路,那香灰的细腻触感让他的手指微微发痒。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画中刀山,那耀眼的光芒让林宇的眼睛一阵刺痛。
林宇突然对着虚空轻笑——就像南宋那个雨夜,他颤抖着在生死簿上勾画时的神情。
砚台中凝结的墨块突然裂开细纹,那清脆的裂开声在寂静的画室中格外清晰。
林宇盯着案上摊开的澄心堂纸,恍惚看见南宋药庐里翻倒的铜药碾正汩汩流出朱砂,那鲜艳的红色在他的眼前不断闪烁。
他伸手去扶,指尖却穿透了时空的隔膜,沾了满手潮湿的松烟墨,那浓郁的墨香让他的鼻子一阵酸涩。
"公子当心。"身后传来怜儿压低的惊呼,那紧张的声音让林宇的心头一紧。
林宇这才发现自己撞翻了盛着孔雀胆的釉里红瓷瓶,那清脆的瓷瓶破碎声让他的耳朵一阵刺痛。
剧毒的蓝绿色粉末在青砖上蜿蜒成河,那粉末流动的声音好似恶魔的低语。
倒映出闽越王宫里血玉雕成的蛇神像——那是他轮回初始就刻在骨髓里的图腾,在微弱的光线下,那蛇神像显得格外狰狞。
铜漏滴到戌时三刻,画室外传来更夫沙哑的梆子声,那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仿佛是命运的钟声。
林宇攥着半截断裂的鼠须笔在回廊徘徊,月光将他的影子割成十三段,每一段都重叠着不同时空的残像。
那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让他感觉格外寒冷。
当他的皂靴第三次碾过那滩未干的靛青颜料时,忽然闻到怜儿惯用的沉水香里混进了血腥气,那刺鼻的气味让他的胃里一阵翻腾。
"怜儿?"他猛然转身,素色襦裙的残影正掠过月洞门,那一闪而过的身影让他的心猛地一揪。
追到庭院时,只见石桌上留着半幅未绣完的缠枝莲纹帕子,银针还斜插在并蒂莲的花苞里,针尾系着的丝线延伸至墙角的狗洞——那处潮湿的墙根分明沾着严府家丁惯用的犀角熏香,那浓郁的香气让他的鼻子一阵发痒。
林宇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南宋时苏瑶被官差拖走前,也是这样将接骨木簪子卡在门缝里。
那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向他涌来,让他的内心一阵刺痛。
他抓起案头用来调色的青金石狠狠砸向墙面,飞溅的碎屑在月光下化作星芒,照亮了藏在太湖石缝隙间的鎏金缠枝纹香囊,那璀璨的星芒让他的眼睛一阵刺痛。
"别碰那个!"身后突然传来画工老陈的惊叫,那惊恐的声音让林宇的心头一紧。
这个向来沉默的监工此刻面色惨白,枯树枝似的手指死死扣住香囊上的五毒纹样,那用力的触感让他的手指一阵疼痛。"昨日工部刘侍郎的姨娘,就是嗅了这装着曼陀罗籽的香囊......"他未尽的话语被夜风卷走,檐角铜铃发出类似闽越巫蛊铃的震颤,那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林宇扯开香囊的手顿在半空,十三粒猩红的种子滚落掌心,每粒都刻着微缩的严府官印,那粗糙的触感让他的手心一阵发痒。
他突然记起昨夜替怜儿梳头时,少女发间缠绕的素银链子末端,也坠着这样一粒朱砂染就的种子,那冰冷的触感让他的手指一阵颤抖。
暴雨在子时倾盆而下,那密集的雨点打在地面上的声音,好似千军万马在奔腾。
林宇裹着浸透墨香的青衫冲进雨幕,腰间别着从老陈那里夺来的苗疆弯刀,那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身上,让他感觉格外寒冷。
当他踹开严府西侧门时,正看见怜儿被铁链锁在庭院中央的青铜獬豸像上。
暴雨冲刷着她耳后的血痂,那抹猩红竟与严嵩手中把玩的闽越血玉玺如出一辙,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格外鲜艳。
"林画师来得正好。"严嵩用玉玺蘸着雨水,在怜儿苍白的额头画下蛇形符咒,那冰冷的玉玺触感让怜儿不禁打了个寒颤。"听闻你前世在闽越王宫,最擅解这噬魂蛊?"符咒完成的刹那,怜儿心口的曼陀罗胎记突然渗出黑血,十三片花瓣同时浮现出酷似《地狱变》中恶鬼的面容,那恐怖的画面让林宇的内心一阵刺痛。
林宇握刀的手剧烈颤抖,南宋瘟疫里那些因他私改生死簿而枉死的亡魂,此刻竟全部重叠在怜儿扭曲的身影里。
那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向他涌来,让他的内心一阵刺痛。
他看见严嵩的官袍下摆爬出无数条赤链蛇,每片蛇鳞都映着不同时空的自己——闽越执剑的公主、南宋执笔的医师、如今执刀的画家,那恐怖的画面让他的内心一阵恐惧。
"作画!"严嵩将沾着黑血的狼毫掷在他脚边,那沉重的狼毫落地声让他的心头一紧。"画完地狱变相图,本官便解了这丫头的蛊毒。"暴雨中的墨汁在青石板上晕开,渐渐显露出万寿宫藻井上的二十八星宿图,那神秘的图案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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