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在修复室的窗棂上凝结成珠,那晶莹的水珠在晨光中闪烁着微光,北宋天青釉瓷盘承接的第一滴露水正折射出绚丽的七重虹光,色彩斑斓得让人目眩神迷。
林宇的指尖缓缓抚过战国玉璧上未散的涟漪,指尖能感受到那温润而细腻的触感,那些来自二十八星宿的投影在他半透明的掌纹里流转成河,璀璨的光影在他眼前闪烁。
他沉浸在这文物的奇妙世界中,一心只想着修复这些珍贵的物件,让它们重现光彩,以此来满足自己对文物修复的热爱和追求,仿佛这就是他全部的世界。
但在不经意间,他的目光扫过窗外繁华却又带着些许冷漠的城市,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却又不知为何。
恒温恒湿机持续发出低沉的嗡鸣声,在这单调的声响中,他清晰地听见三公里外梧桐叶尖坠落的雨滴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仿佛是在唤醒沉睡的蚯蚓,同时,三点钟方向花店门前的风铃草突然多开了一簇蓝花,微风拂过,风铃草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这细微的声音似乎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根弦,一种莫名的宁静和期待涌上心头。
"这就是灵雨吗?"他对着空气呢喃,那轻柔的声波在接触到明代紫檀笔架的瞬间化作细碎金粉,金粉在空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缓缓飘落。
此时的他,只是好奇灵雨这一奇特现象,并未意识到它将带来的巨大改变,然而他的灵魂深处却有一股力量在悄然涌动。
昨夜林宇在修复一件神秘文物时,不小心打破了时空的某种封印,种下了因果,此刻,这些因果正在城市经络里抽枝散叶——肿瘤病房窗台上的绿萝开始贪婪地吞噬化疗药物的气息,能看到绿萝的叶片微微颤动,仿佛在努力吸收;建筑工地钢筋缝隙里钻出能净化甲醛的银蕨,嫩绿的银蕨在阳光下闪耀着生机;连地铁通道里积年的潮湿霉味都混进了松针清香,那清新的味道让人精神一振。
林宇起初只是对这些现象感到惊讶,但并未多想,他依旧专注于自己的修复工作。
可当他看到一只受伤的小鸟在窗外挣扎着,却因灵雨的滋润而逐渐恢复活力时,他的心中闪过一丝触动。
市政洒水车播放的《茉莉花》忽然卡顿,那悠扬的旋律戛然而止,林宇转头,只见水雾中浮现出南宋药堂的雕花门楣,门楣上精美的雕花栩栩如生,散发着古老的气息。
他仿佛穿越时空,看到了药堂里医师们忙碌地救治着病人,那种对生命的关怀和拯救,让他的内心产生了一丝向往。
当他伸手触碰时,那些画面又碎成带着沉香气味的水珠,水珠晶莹剔透,带着淡淡的沉香香气,从指尖滑落。
这水珠仿佛滴落在他的心上,让他开始反思自己一直以来只专注于文物修复,渡己和渡身边人是否足够。
青铜鼎碎片在玻璃柜里发出编钟般的轻鸣,清脆的声响回荡在修复室里,提醒他此刻已是千年后的尘世清晨。
"林老师?"隔壁裱画室的老周举着豆浆推门而入,塑料袋上的水汽在距林宇三尺处诡异地凝结成冰花,冰花晶莹剔透,闪烁着寒光。"您这新装的空气加湿器效果也太......"后半句话卡在喉间,老周望着工作台上自动修复的唐代铜镜,镜面映出的分明是具正在消散的琉璃骨骸,琉璃骨骸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逐渐变得模糊。
林宇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并未过多解释,他觉得这些不过是暂时的奇特现象,与自己的本职工作无关。
但在内心深处,他却开始思考这些现象背后更深层次的意义。
晓萱家族世代与古代医师有着渊源,家中流传着与生死簿有关的传说。
晓萱在城东旧货市场翻找第三十七个竹编筐时,鼻尖突然沾上了带着墨香的雨丝,那丝丝缕缕的墨香萦绕在鼻尖,清新而淡雅。
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好奇,开始关注起这灵雨带来的种种变化。
她翡翠耳坠碰响的瞬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录音笔自动跳转到昨夜拍摄的诡异画面:暴雨中的流浪猫群集体仰头承接根本不存在的雨水,每根毛发都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在昏暗的画面中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姑娘也听说灵雨的事了?"卖旧书的老头掀开遮雨布,露出半卷民国月份牌,画中歌女眼角的泪痣正在雨水里晕染成朱砂色,那一抹朱砂红鲜艳夺目。"西街古董店王老板的肺气肿,前日突然吐出朵水晶兰。"晓萱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她决定深入调查这一切。
记者证在晓萱胸前发烫,她能感觉到那炽热的温度,她注意到老头怀表链子上沾着星芒状结晶,结晶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当指尖触碰到这些晶体时,晶体表面传来一丝凉意,八百年前某位医师在生死簿上划下的墨痕突然刺痛她的太阳穴,那尖锐的疼痛让她不禁皱起眉头。
她意识到这一切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可能与林宇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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