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踉跄着撞破光茧的瞬间,泛着冷雾的碎片簌簌落在林宇肩头,像极了南宋初雪夜落在药庐檐角的冰凌,“簌簌”的声音清脆悦耳。
"别松手!"晓萱的手指几乎掐进林宇臂弯,她耳后新生的淡青色血管正浮现出星斗纹路,那星斗纹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林宇感觉掌心传来奇异的搏动,那搏动强烈而又有节奏,那是灵芽根系穿透他伤口时留下的共生印记在发烫,烫得他掌心发红。
月光透过倒悬的沙漠折射成无数琉璃棱柱,将晓萱睫毛上的冰晶映得宛如闽越公主冠冕坠落的碎钻,那些碎钻闪烁着五彩的光芒。
老者枯瘦的指节叩在紫竹杖的二十八星宿刻痕上,“笃笃”的声音清脆响亮,杖尾插着的青铜残片突然映出明代官窑的龙纹,那龙纹栩栩如生,仿佛要腾飞而出。
林宇瞳孔骤缩——那分明是他在永乐年间烧毁的贡品瓷胎上独有的双角蟠龙,那蟠龙的形象让他心中一惊。
"用这个裹住灵芽。"老者从怀中掏出的竟是一截闽越巫祝祭祀用的青铜钺柄,暗绿色铜锈间渗出南宋瘟疫时的腐草气味,那气味腐朽而又难闻。
当钺柄触碰到灵芽光团的刹那,整片沙漠突然响起三百年前画师研磨松烟墨的沙沙声,“沙沙”的声音轻柔而又细腻。
晓萱忽然踮起脚尖,她发间不知何时沾着的灵芽花瓣正幻化成民国歌女的鎏金发卡,那发卡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林宇颈侧传来刺痛,那里浮现出明朝锦衣卫诏狱烙铁留下的"罪"字疤痕,那疤痕滚烫而又疼痛。
他望着少女泛着水光的瞳孔,忽然想起某个轮回里妻子咽气前也是这样攥着他的衣襟,那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藏得住气息,藏不住因果。"老者突然撕开左臂的麻布,露出布满明代星象图的皮肤,那些星子竟是用瘟疫焚尸炉的骨灰混着民国油彩点染而成,“嘶啦”一声,麻布被撕开。"去殷墟地宫取回商王武丁的占星盘,用你灵台那枚净种重启天地仪轨。"
沙暴中的青铜编钟声陡然凄厉,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九只重瞳里同时映出林宇七世轮回的罪证:闽越地牢铁链上凝结的血痂化作南宋药杵捣碎的曼陀罗花瓣,那花瓣在血痂中绽放,散发着浓郁的香气;明朝贡纸撕裂的脆响混着民国电车急刹时迸溅的火星,“咔嚓”“噼里啪啦”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灵芽树的根系在他脚踝缠得更紧,那些前世亡魂的呜咽声里竟夹杂着晓萱此刻紊乱的喘息声,那喘息声急促而又微弱。
"地宫里的东西..."林宇喉间涌上铁锈味,那是轮回七世都洗不脱的腥甜,"会吞噬所有触碰者的魂魄。"他后颈突然浮现出商朝贞人占卜用的龟甲裂纹,那些裂纹正渗出暗红色的光芒——三百年前画师用朱砂修补《千里江山图》时,也曾被这种光灼伤过腕骨,那光芒滚烫而又刺眼。
老者突然将紫竹杖重重插入沙地,“咚”的一声,杖头悬挂的南宋铜铃震出明代官窑开窑时的脆响,“叮叮”的声音清脆悦耳。
漫天五色沙粒突然凝成甲骨文的"囚"字,每个笔画都裹挟着不同时代的哀嚎,那哀嚎声凄惨而又悲凉。
晓萱突然剧烈咳嗽,她掌心白玉残片映出的民国星图正被沙暴侵蚀出焦黑缺口,那缺口越来越大。
"他们要来了。"老者抬手接住一滴倒流的沙粒,那晶莹的颗粒里清晰映着磷火王冠逼近的轨迹,那轨迹如一条黑色的线。
灵芽光团突然剧烈收缩,将晓萱旗袍第二颗盘扣崩落时露出的锁骨星纹映得纤毫毕现,那星纹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林宇感觉脊椎窜过十二道轮回的刺痛,最清晰的却是晓萱此刻落在他腕间的眼泪,那眼泪冰凉而又苦涩。
那滴泪坠地的瞬间,竟在沙地上晕开成永乐年间他打翻的松烟墨迹,那墨迹如一朵黑色的花在沙地上绽放。
记忆如倒流的星轨般纠缠——闽越公主斩杀胞兄时飞溅的血珠,南宋瘟疫焚尸炉里妻子的银簪,明朝画师折断的狼毫笔......
灵芽突然迸发出比月光更冷冽的青芒,那些光芒在晓萱锁骨星纹上交织成完整的二十八宿图,那星图闪烁着五彩的光芒。
林宇看见每道星轨都串联着不同时代的碎片:商王武丁占星用的龟甲裂纹,竟与民国歌女遗落的唱片纹路完美契合,那契合仿佛是命运的安排。
沙暴边缘已经浮现出青铜钺的虚影,九只重瞳同时流下血泪,那血泪如红色的瀑布般流淌。
老者突然将青铜钺柄塞进林宇淌血的掌心,闽越巫祝的咒文混着明代官窑的窑变釉彩,在他虎口处烧灼出崭新的星象烙印,那烙印滚烫而又疼痛。
晓萱突然踮脚贴上他耳畔,发间民国发卡叮当作响:"你听,灵芽在唱闽越的《牵星谣》。"她呼出的白雾里竟浮动着南宋药庐的曼陀罗花粉,那些金粉飘落在林宇心口未愈的灼痕上,烫出三百年前画师撕毁圣旨时的决绝,那决绝如一把利刃刺痛他的心。
当第一粒磷火沙砾洞穿老者的麻布衣襟,“噗”的一声,灵芽的光芒突然在林宇瞳仁深处照见某个画面:商王占星盘背面镌刻的铭文,竟与晓萱锁骨星纹完全吻合,那吻合让他心中一震。
他手背的轮回刻痕开始发烫,那些灼痛沿着明朝画师执笔的腕骨直抵灵魂深处的净种,那疼痛如烈火般燃烧。
沙漠倒悬的裂痕已蔓延到晓萱脚下,她旗袍下摆正在虚化成永乐年间的宣纸碎屑,那碎屑如雪花般飘落。
林宇忽然握住那截青铜钺柄,闽越地牢的铜锈混着当代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那气味刺鼻而又难闻。
灵芽的光顺着共生印记涌向心口,在他左胸位置凝成商周青铜器上常见的饕餮纹——那凶兽的独目里,分明映着晓萱此刻瞳孔里新生的星芒,那星芒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老者咳出的血珠在沙地上凝成甲骨文的"允"字,紫竹杖头悬挂的铜铃突然震出地宫编钟的轰鸣,那轰鸣震耳欲聋。
林宇感觉掌心的灵芽突然轻颤,那频率竟与三百年前他撕毁贡纸时的裂帛声完全同步,那轻颤仿佛是一种神秘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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