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缝在暗红光柱冲击下剧烈震颤,碎石簌簌砸在林宇肩头,那碎石触碰到肩头的瞬间,带着粗糙的质感,让他的肩头隐隐作痛。
他锁骨下的星图纹路突然迸发青光,二十三个星位中有七个同时点亮——这分明是七百年前他私改生死簿时,在判官殿见过的北斗锁魂阵。
"让开!"林宇猛地推开晓萱,裹着星辉撞向岩壁,那星辉带着丝丝凉意,拂过他的脸庞。
魔像掌心封印恰好转到"惊门"方位,暗金符咒被星图青光映照的刹那,整个山体突然传来龙吟般的轰鸣,那声音震得林宇耳膜生疼,仿佛要将他的听觉都震碎。
碎石雨中,林宇看到魔像五指关节处浮现出细若蛛丝的裂痕,在昏暗的光线下,那些裂痕若隐若现。
晓萱的银簪突然自行悬浮,簪头镶嵌的孔雀石迸发出闽越巫祝特有的靛蓝色火焰,那火焰闪烁着幽冷的光,带着一股神秘的气息,仿佛能刺痛人的眼睛。
这簇不过指甲盖大小的火苗,竟让魔像竖瞳首次出现闪避动作。
灵风大师的青铜护腕应声碎裂,十二枚刻着镇龙咒的铜片精准嵌入岩缝上方的钟乳石群,那铜片嵌入钟乳石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戌时三刻!"张道人突然吐出一口心头血喷在桃木剑上,原本熄灭的青焰暴涨三尺,"林小子,星图点卯酉位!"
林宇的指尖刚触到锁骨,前世作为南宋医师的记忆突然翻涌——当年他正是用这个手法为妻子封住百会穴。
星辉猝然失控,在他经脉中逆行冲撞,七大星位同时熄灭。
魔像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掌心封印轰出黑色雷暴,那雷暴带着刺鼻的焦糊味,扑面而来。
晓萱的巫火在雷暴中炸成漫天蓝蝶,每只蝶翼都拓印着半枚闽越王族图腾,那些蓝蝶飞舞时,发出轻轻的振翅声。
林宇被气浪掀飞时,看到那些蓝蝶正悄悄附着在魔像指关节的裂痕处。
他后背着地的瞬间,怀中的古画修复刀突然发烫,那热度透过衣物,灼烧着他的肌肤,刀柄镶嵌的明代和田玉闪过血光——这分明是他上辈子殚精竭虑也未能完成的《九狱镇魔图》最后一笔。
"咳咳..."林宇抹去嘴角血迹,发现掌心血珠竟在青石上蚀刻出半阙南宋小令。
星图纹路突然开始逆向流转,林宇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周围的岩窟景象像是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光线变得扭曲而迷离。
他耳边响起一阵嗡嗡声,仿佛有千万只蜜蜂在振翅,紧接着,他便置身于七百年前的判官殿,那熟悉的威严气息扑面而来,那气息带着一股古老而庄重的味道,让他的鼻腔微微一酸。
判官笔尖即将触到生死簿的刹那,他听到晓萱用闽越古语喊出的某个音节——那正是当年妻子病榻前反复念叨的,他始终未能破译的谶语。
魔像的第二波攻击裹挟着锁龙井深处的腥气袭来时,林宇脑海中突然闪过前世在南宋时见过的一些神秘符文,那些符文仿佛在这一刻与魔像身上的力量产生了某种呼应,他下意识地并指为笔,以血为墨,在虚空勾出《九狱镇魔图》缺失的朱雀尾翎。
已经嵌入钟乳石的青铜碎片突然共振,十二道镇龙咒化作青光锁链缠住魔像脚踝,那锁链碰撞魔像脚踝的声音沉闷而有力。
张道人的桃木剑趁机刺入雷暴中心,剑尖挑着的却不是符纸,而是一枚宋代医师常用的砭石针。
晓萱突然割断一绺长发,发丝在巫火中凝成闽越祭祀用的骨笛。
当第一个音阶震颤着唤醒地脉深处的龙气时,林宇终于看清魔像眉心竖瞳里闪烁的,赫然是灵风大师三十年前失踪师弟的面容。
岩缝中的钟乳石簌簌坠落,十二道青光锁链在魔像脚踝处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灵风大师突然捂住右眼,指缝间渗出暗红血水——那些嵌在钟乳石上的青铜碎片,正倒映出他师弟被魔气侵蚀的面容。
"北斗错位!"张道人嘶吼着将砭石针扎进自己曲池穴,桃木剑上的青焰竟凝成宋代医馆常用的捣药杵形状。
晓萱的骨笛突然裂开三道细纹,地脉龙气在魔像周身形成的气旋中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林宇指尖的朱雀尾翎尚未成型,魔像竖瞳突然射出三道黑雾。
这些雾气在空中扭曲成南宋生死簿上的勾魂铁链,精准缠住每个人手腕,那铁链缠上手腕时,带着一股冰冷的触感。
他锁骨下的星图纹路顿时黯淡如熄灭的炭火,七百年前判官殿的威压令他双膝重重磕在青石板上,那膝盖与青石板碰撞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那些裂纹..."晓萱突然用簪尖划破掌心,巫火顺着血珠烧断铁链,"关节处的裂纹在模仿北斗七星!"她沾血的银簪在空中划出闽越占星图,七颗靛蓝火球正好落在魔像指关节的裂纹上。
魔像发出山体崩塌般的怒吼,整个岩窟突然浮现出明代画室的虚影,林宇只觉眼前景象一阵模糊,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耳边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墨香,紧接着,明代画室的虚影便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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