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李庆阳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亲兵队长赵虎站在门外,脸色异常凝重。
“大人,出事了!"赵虎压低声音,"王公子在回城途中遭遇埋伏,身受重伤!"
李庆阳瞬间清醒:"什么?在哪里?伤势如何?"
"在城东十里处的松林。探子回报说王公子胸口中箭,随行护卫死伤大半,剩余的人正护送他往城里赶。"
李庆阳披上外衣,大步向外走去:“备马!叫军医准备好!”他心中警铃大作——王耀武昨夜才秘密出城,行踪极为隐秘,怎会这么快就遇袭?
当李庆阳带人赶到城东门时,恰好遇见护送王耀武的车队。王耀武躺在简易担架上,胸前插着一支箭,脸色惨白如纸,衣襟被鲜血浸透。
"耀武!"李庆阳冲上前去,握住好友冰冷的手。
王耀武微微睁开眼,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咳出一口鲜血,又昏死过去。
"快!送军营!“李庆阳怒吼,”封锁城门,全城搜捕刺客!"
回到军营,军医迅速为王耀武处理伤口。李庆阳在帐外焦急等待,赵虎匆匆赶来汇报:“大人,刺客没留下任何线索,但箭上...涂了毒。"
李庆阳一拳砸在柱子上:”混账!"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查最近谁打听过王公子的行踪,还有,加强城防,防止有人趁乱生事。"
这时,一名侍卫跑来报告:“大人,郑御史带人来了,说要见您。"
李庆阳眼中寒光一闪:“来得真快。”他整理了一下情绪,迎了出去。
郑元培带着几名随从站在军营门口,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听闻王公子遇刺,本官特来探望。王公子伤势如何?"
李庆阳沉痛地摇头:"箭上有毒,军医正在全力救治,但...情况不乐观。"
郑御史叹息道:"真是江南一大损失。李将军放心,本官已下令全城戒严,定要抓住凶手。"他顿了顿,"不过,此事蹊跷。王公子为何深夜出城?可是有什么...秘密行动?"
李庆阳心中一凛,郑元培这是在试探!他面露悲愤:"王兄是去祭拜先祖!明日是他父亲忌日,他本想连夜赶去祖坟守夜,谁知..."说到这里,李庆阳声音哽咽,似乎悲痛难抑。
郑御史拍拍他的肩:"李将军节哀。本官会向朝廷禀报此事,为王公子请功追封。"他环视四周,"不过,江南局势复杂,王公子遇刺可能与前些日子的剿匪行动有关。为安全起见,将军是否考虑暂时交出兵权,由朝廷派人接管?"
果然来了!李庆阳心中冷笑,面上却显出犹豫:"这...恐怕不妥。天一阁余孽未清,此时交接兵权,恐生变故。"
郑御史眯起眼睛:"将军莫非信不过朝廷?"
"下官不敢。"李庆阳低头,"只是职责所在..."
"罢了。"郑御史忽然松口,“将军重情重义,本官理解。此事容后再议。”他转身欲走,又回头道,“对了,周侍郎明日将起程回京,今晚在府衙设宴,还请将军务必出席。"
李庆阳行礼:”下官一定到场。"
待郑元培走远,李庆阳立刻返回军帐。帐内,军医已经退下,只有王耀武一人躺在床上。听到脚步声,本应昏迷的王耀武突然睁开眼,冲李庆阳眨了眨眼。
"你没事?"李庆阳压低声音,脸上却露出"悲痛"神色,以防隔墙有耳。
王耀武轻声回答:”箭伤是假的,血是鸡血加朱砂。我们的人里有内鬼,我只好将计就计。"
原来,王耀武在调查赵家时,发现自己的行踪被人跟踪。他意识到队伍中有叛徒,便设下这个假遇刺的局,一方面揪出内鬼,另一方面让敌人以为他们损失了一员大将,放松警惕。
"查出什么了?"李庆阳假装查看"伤员",低声问道。
王耀武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从那个‘刺客’身上搜到的。看背面。"
李庆阳翻过令牌,背面刻着一个"周"字——周侍郎的家徽!
"果然是他!"李庆阳眼中寒光闪烁,"周侍郎与天一阁勾结,郑御史是他的同党。他们想先除掉你,再逼我交出兵权,最后..."
"一举控制江南。"王耀武接话,"而且我怀疑,今晚的宴会是鸿门宴。"
李庆阳沉思片刻,忽然露出一丝冷笑:"既然如此,我们就将计就计。"
他俯身在王耀武耳边低语几句。王耀武先是惊讶,继而露出赞许的笑容:“妙计!不过太危险,你一个人..."
"放心,"李庆阳坚定地说,“玄甲军上下都是精心挑选的忠勇之士。再说..."他从怀中取出一枚虎符,”陛下临行前秘密赐我这调兵虎符,就是防备今日之变。"
原来,女帝早对朝中某些人心存疑虑,暗中给了李庆阳这道保命符,可调动周边三省驻军。
王耀武松了口气:"那就好。我会‘重伤不治’,暗中联络各世家和忠心的官员,准备接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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