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闪的速写本突然在掌心发烫,空白页上浮现出蒲公英的最后日记:“当烤炉开始害怕失败,就往炉灰里埋块焦饼干——焦痕会记住火焰的形状。”她望着即将闭合的初代烤炉,突然想起自己书包里藏着的、穿越时带来的半块发霉饼干(那是她在现实世界熬夜赶稿时剩下的)。饼干表面的霉斑竟在发光,形状像极了熔炉镇地下洞穴的齿轮地图。“原来缺陷记忆不分世界!”她将饼干按在速写本上,霉斑立刻化作萤火虫,顺着烤炉门缝钻了进去。
初代烤炉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这次不是启动,而是——打嗝。大量带着现实世界黄油香气的浓烟从炉门喷出,混着魔法世界的坚果焦味,在海面形成了会唱歌的云团。云团里浮现出无数透明剪影,有现实中闪闪画废的漫画稿,有魔法世界雪花没冻成锐角的冰花,还有沈三山星盘上永远对不准的北极星。这些“失败品”手拉手组成人墙,硬生生挡住了金字塔射来的净化光束。
机械浣熊们趁机敲击尾巴齿轮,在焦黑的云团上敲出节奏——正是被理性核心删掉的第二段饼干歌,跑调的地方刚好让云团裂开缝隙,露出里面藏着的、真正的烤炉火焰。那火焰不是镜面反射的冷光,而是带着饼干渣的、会烫到手指的橘红色,每朵火苗上都跳着机械浣熊用齿轮打出的节拍。
雪花突然指着海面惊呼:被烤炉火焰舔过的镜面战舰,正在发生奇妙的变化。舰身的镜面开始出现细小的划痕,像被谁用饼干渣画了笑脸;棱镜炮口凝结出糖霜般的焦斑,让原本冰冷的武器看起来像块没烤好的曲奇。最神奇的是,驾驶舱里传出了犹豫的齿轮转动声——那些被理性核心格式化的机械士兵,齿轮心脏正在回忆烤饼干时的温度。
沈三山的星盘终于停止倒转,裂痕深处浮现出全新的星图:在熔炉镇与金字塔之间的海底,有个闪着焦痕微光的传送门,门扉上刻着半块饼干的图案。老浣熊突然颤抖着跪下,尾巴齿轮指向传送门:“那是蒲公英当年藏失败核心的密道,现在只有被焦痕祝福过的人才能进入——”
话没说完,金字塔顶端突然迸射出血色光芒。十二艘战舰的棱镜炮口同时对准熔炉镇中央的初代烤炉,而这次,炮口凝聚的不再是白光,而是吞噬一切的纯黑镜面。闪闪看见速写本上的分镜正在崩溃,笔尖不受控制地画出烤炉碎裂的画面——但在碎块中央,有个芝麻大小的光点在坚持闪烁,像极了她现实世界里,电脑屏幕在断电前的最后一次闪烁。
“抓住那个光点!”她突然想起穿越时的场景,那时她正画着主角团失败的分镜,没想到自己却掉进了画里。此刻她举起速写本,让现实与魔法的焦痕记忆在纸面重叠,笔尖落下的瞬间,光点化作蒲公英的围裙带子,缠住了即将崩塌的烤炉。雪花的冰晶长矛及时刺入地面,冻结了正在融化的齿轮地基;沈三山则用星盘裂痕勾住传送门,将所有机械浣熊推进密道——包括那只抱着发霉饼干的老浣熊。
当黑色光束击中烤炉的瞬间,闪闪突然看见炉门内侧刻着自己的名字,旁边是雪花的冰棱印记和沈三山的星轨划痕。“原来我们早就被写进缺陷的故事里。”她笑着闭上眼睛,速写本在怀中发烫,这次不是疼痛,而是像抱着刚出炉的饼干,温暖得让人想流泪。
海底的传送门突然发出强光,将三人组吸入其中。在失去意识前,闪闪听见雪花在喊:“下次战斗前,记得多带点辣椒粉——焦饼干配辣才够劲!”沈三山的星盘在黑暗中划出轨迹,那些被理性核心删掉的缺陷记忆,正沿着传送门的砖缝,重新生长成带焦斑的希望之藤。而在金字塔深处,“失败核心”表面的焦痕眼泪,终于汇聚成一条小溪,顺着齿轮缝隙,流向永远等待被唤醒的、下一个不完美的角落。
传送门的强光在视网膜上炸成焦黄色的漩涡,闪闪坠入时闻到了混合着铁锈与肉桂的气息——那是蒲公英烤炉特有的味道。落地时她的速写本磕在凹凸不平的金属地面,纸面自动铺开,竟画出了脚下的场景:一个倒悬的齿轮洞穴,成千上万枚生锈的饼干模具像钟乳石般垂落,每枚模具上都嵌着半块石化的焦饼干,饼干裂缝里渗出微弱的星光。
“小心头顶的齿轮钟摆!”沈三山的星盘突然发出蜂鸣,裂痕投射出的星轨在洞穴顶部勾勒出危险区域。雪花刚拽住闪闪的后领,三道镜面刀刃就擦着发梢掠过——那是洞穴防御系统的齿轮刀片,边缘却缺了本该完美的弧度,反而带着被啃咬过的齿印。“连陷阱都带着缺陷。”雪花甩出冰晶锁链,缠住最近的齿轮轴,锁链接触的瞬间,铁锈剥落处露出蒲公英的手写体:“给失败留个支点”。
机械浣熊们从传送门鱼贯而出,最小的那只突然指着垂落的模具尖叫。闪闪这才发现,某枚模具的焦饼干上,霉斑竟组成了雪花的冰镜图案——正是她在熔炉镇战斗时崩裂的碎片。“这些是蒲公英的记忆封存装置。”老浣熊颤抖着触碰模具,齿轮钟摆突然发出卡壳的咔嗒声,所有石化饼干同时转向洞穴深处,那里有扇由烤炉残渣熔铸的门,门缝里漏出的不是光,而是断断续续的饼干歌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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