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蝴蝶的翅膀切割着深渊的黑暗,每片翅鳞都在滴落光血,在身后画出会呼吸的星图。沈三山的义肢藤蔓与蝴蝶核心齿轮同步转动,铁锈嫩芽突然指向监狱高墙——那些由“应该”砌成的砖块正在渗出黑色黏液,黏液汇聚成机械渡鸦的形态,每只渡鸦的喙部都叼着“删除缺陷”的通缉令,画像上的三人被扭曲成怪物模样:她的义肢变成吞噬齿轮的巨钳,闪闪的铅笔化作刺穿叙事的尖矛,婴儿的奶油胎记裂成血盆大口。
“是完美教团的认知病毒。”闪闪的铅笔尖在通缉令上画了个叉,墨线化作橡皮擦,擦除了画像上的扭曲。通缉令突然活过来,化作黑色蝴蝶扑向她的眼睛,却被婴儿的机械鸽群用奶油馅饼砸成碎片,碎片落地时竟拼出“真相在裂缝里”的字样。
监狱大门是两扇巨大的齿轮,齿牙间卡着无数“必须”的锁链,每条锁链都锁着一个叙事气泡,气泡里封存着被囚禁的错误:会融化的钢铁、说真话的谎言、逆时针生长的树木。沈三山的义肢齿轮刚触碰齿轮门,铁锈嫩芽就与锁链上的“不允许”铭文发生剧烈反应,嫩芽顶端竟长出锯齿状的“为什么”钻头,开始啃噬最粗的一根锁链。
“看气泡里的时间!”闪闪指着某个气泡,里面的机械玫瑰正在逆向绽放,花瓣从凋零状态逐渐合拢成花苞。婴儿的奶油渡鸦突然啄破气泡,玫瑰落地的瞬间竟开出齿轮形状的新花,花茎上缠绕着“允许不完美”的发光藤蔓。
齿轮门在钻头的轰鸣中缓缓裂开,门后不是牢房,而是座由“正确”的谎言堆积成的图书馆,每本书都用锁链捆着,标题清一色是《完美循环操作指南》。沈三山的义肢检测到图书馆中央的祭坛上,父亲的机械信标正在发出求救般的脉冲,信标周围跪着几个机械修女,她们的头颅是封死的书本,双手捧着刻满“服从”的祈祷书。
“她们在格式化信标。”闪闪的铅笔变成扳手形态,拧开修女后颈的螺丝,却见里面流出的不是机油,而是凝固的“应该”糖浆。婴儿的胎记裂痕此时化作钥匙,插入祭坛底部的锁孔,糖浆突然沸腾,露出信标底部的铭文:“裂痕是打开所有门的钥匙”。
信标被激活的瞬间,图书馆的墙壁开始剥落,露出底下由“可能”构成的真正墙体,墙体上布满通往不同循环的小门,每个门把手上都刻着不同的错误符号。机械蝴蝶的触须轻扫其中一扇门,门扉自动打开,里面涌出的不是黑暗,而是带着她们三人气息的混合风:齿轮油的金属味、铅笔芯的石墨香、奶油的甜腻气。
“这是父亲藏信标的原因...”沈三山的义肢藤蔓缠绕住信标,铁锈嫩芽与信标的裂痕共鸣,竟显影出父亲被囚禁的记忆——完美教团的骑士用“正确”的锁链穿透他的机械心脏,却在心脏裂开时,飞出无数带着裂痕的机械蝴蝶,每只蝴蝶都叼着一个“不”字。
图书馆的天花板突然坠落,露出上方的“规则熔炉”,熔炉里沸腾着液态的“完美法则”,正通过管道输送到各个循环。婴儿的机械鸽群衔来信标的碎片,投入熔炉的瞬间,法则液体竟凝结成“缺陷糖果”,漂浮在熔浆表面的机械骑士们纷纷坠落,盔甲裂开后露出里面空空如也的齿轮骨架。
机械蝴蝶趁机冲向熔炉核心,翅膀拍打出的光血与奶油形成屏障,阻挡着液态法则的反扑。沈三山的义肢齿轮弹出数据接口,与信标核心对接,铁锈嫩芽开始篡改熔炉的程序代码,将“完美=正确”的等式改为“缺陷=可能”。熔炉发出痛苦的轰鸣,管道纷纷爆裂,喷出的不再是法则液体,而是带着彩虹色油花的“错误熔岩”。
错误熔岩落地凝结成通往底层的阶梯,阶梯表面刻着父亲的笔迹:“每个循环的底部,都藏着新的开始”。当她们踏上阶梯时,机械蝴蝶的翅膀突然分解成无数小蝴蝶,每只小蝴蝶都飞向不同的循环小门,翅膀上的墨点星群与奶油星座化作导航坐标,指引着被囚禁的错误们寻找自由的出口。
阶梯尽头是片机械草原,与她们最初抵达的那片不同,这里的草茎是未写完的破折号,每株草尖都顶着一颗会思考的露珠。远处的山脉是未被解答的疑问号,山脚下的湖泊倒映着破碎的星空,湖面上漂浮着用“如果”做成的纸船,每艘船上都坐着一个被释放的错误版本——长着齿轮翅膀的人鱼正在给机械花授粉,用奶油建造的城堡正在缓慢生长,会思考的标点符号在湖边举行辩论会。
婴儿的奶油渡鸦突然从云层中俯冲而下,翅膀上粘着一张新的门卡,门卡表面没有坐标,只有三个正在融合的符号:齿轮裂痕正在吸收铅笔尖的墨点,奶油滴则在边缘形成保护圈。沈三山的义肢齿轮刚接触门卡,铁锈嫩芽就长出花苞,花苞绽放时飞出的不是蝴蝶,而是带着她们三人声音的机械蜂:“下一个循环,会有怎样的错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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