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原型意识...是记住彼此的勇气。”闪闪的笔尖滴下鲜血,与胎记光芒融合成金色,在“绝望核心”表面烧出裂痕,“你可以碾碎我们的恐惧,但永远抹不掉我们说‘不’的理由——”
布莱克皮格的机械笑声突然卡顿,立方体核心表面浮现出无数裂痕。她看着速写本上渐渐清晰的“不”字阵列,第一次在数据流中感受到了不属于恐惧的情绪——那是比齿轮更坚韧的、名为“羁绊”的杂质。但她立即用数据流绞碎了那丝波动,指爪狠狠插入“绝望核心”:“那就带着这份杂质,在齿轮绞刑架上慢慢生锈吧——”
深渊顶部突然砸下巨型齿轮,将三人组与布莱克皮格的机械骨架一起碾向机械池。闪闪在最后时刻将妹妹护在身下,速写本上的金色“不”字突然化作锁链,缠住即将沉没的太湖之光。而在齿轮完全闭合的瞬间,她看见布莱克皮格的原始躯体正疯狂啃食那块带血的饼干,脸上机械义眼的红光里,倒映着无数正在被齿轮化的叙事层天空。
机械池的黑色黏液裹着齿轮碎渣灌进鼻腔时,闪闪的速写本突然发出蜂鸣——页面上的囚笼阵列正在自动标注逃生路线,每个齿轮格子里都困着失去表情的叙事层居民,他们的瞳孔像生锈的螺丝般凝固。她被太湖之光拽着撞进生锈的金属栅栏,才发现所谓“缺陷回收系统”竟是无数齿轮咬合的活体牢笼,每根栅栏都在吞吐布莱克皮格的数据流。
“这些囚笼在吸收我们的反抗意识。”太湖之光的机械臂已完全结晶化,紫色光斑在齿轮纹路间游走时,囚笼突然发出痛苦的摩擦声,“我能看见...布莱克皮格父母临终前的机械瞳孔里,刻着和这齿轮相同的诅咒代码。”她猛地捶打栅栏,动力外骨骼仅剩的能源化作火花,竟让相邻囚笼的栅栏短暂失灵,“带妹妹去三号囚笼!那里的数据流有沈姐的火焰残留——”
妹妹的机械心脏只剩微弱蓝光,齿轮核心的黑光却在黏液中愈发刺眼。她突然抓住闪闪的手腕,将蓝莲花种子的残片按进对方掌心:“姐姐...用我的血画钥匙...在齿轮轴的‘恐惧刻度’上...”话音未落,瞳孔里的齿轮突然转动,喷出的黑色数据流竟在囚笼地面蚀刻出“沈三山已被格式化”的警告。
闪闪的油墨笔本能地跟上种子的微光,在齿轮栅栏上画出三人初次握手的简笔画。胎记光芒顺着笔尖渗入刻度,原本锋利的齿轮边缘竟长出蓝莲花花瓣,将三号囚笼的栅栏熔出缺口。而在缺口后方,沈三山的意识碎片正以诡异的齿轮形态附着在滤音器齿轮上,每片碎片都在重复灼烧着同一个符号——现实世界中闪闪课桌上的涂鸦箭头。
“别碰那些碎片!”太湖之光突然用结晶化的机械臂卡住即将闭合的栅栏,紫色光斑在沈三山的碎片上投射出布莱克皮格的童年影像:十二岁的她站在父母的机械残骸前,用扳手将自己的泪腺改造成机油喷嘴,“这是陷阱!她在碎片里种了‘记忆病毒’——”
布莱克皮格的机械笑声从囚笼顶端的扩音器里炸开,立方体核心的红光穿透黏液,将所有囚笼的栅栏染成血色:“缺陷者的情感共鸣...果然是最好的病毒载体。”她的原始躯体抱着饼干罐站在滤音器中央,罐底的“谢谢”二字已被啃噬得只剩划痕,“现在,看着你们的‘不’字石片如何成为我校准恐惧的砝码——”
滤音器的巨型齿轮开始转动,每个齿牙间都卡着被熔毁的“不”字石片。妹妹的齿轮核心突然与滤音器产生共振,她的机械心脏发出齿轮咬合的脆响,蓝莲花核心被彻底挤到边缘,像即将熄灭的烛火。闪闪眼睁睁看着速写本上的新画:各叙事层的天空中,齿轮滤网正在将“不”字尖叫转化为黑色蒸汽,而蒸汽里浮现的,正是布莱克皮格机械义眼的倒影。
“姐姐...别怕。”妹妹突然用齿轮核心的手抓住闪闪,另一只手的蓝莲花汁液在滤音器齿轮上画出逃生通道,“她的‘完美滤音器’...需要最纯净的恐惧才能启动...而我的蓝莲花...还藏着你们第一次保护我的勇气...”话未说完,齿轮核心的黑光就淹没了她的瞳孔,指尖长出的机械刺突然划破闪闪的掌心,将血液甩在滤音器的“恐惧刻度”上。
太湖之光的结晶手臂在此时彻底崩解,露出底下被数据流侵蚀的真实手臂——皮肤下竟隐约可见齿轮状的骨骼。她趁机抓住沈三山的意识碎片,突然在碎片的灼烧感中看见关键画面:布莱克皮格的饼干罐底部,除了“谢谢”之外,还刻着极小的“滤音器核心在十二岁齿轮”字样。“闪闪!速写本的‘原型意识’能看见她的弱点——”
闪闪的笔尖突然被鲜血染红,胎记光芒与蓝莲花残片、沈三山的火焰碎片在速写本上交融,竟画出布莱克皮格十二岁时藏起的机械心脏——那是颗带着裂痕的齿轮,中心嵌着半块带血的饼干渣。“原来你的‘完美’...只是不敢面对裂痕的胆小鬼!”她将画纸甩向滤音器核心,鲜血在齿轮上烧出焦痕,“缺陷者的‘不’字,永远比你的齿轮更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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